向聿柏出门前，斐洛双手捂着接过吻后仍弥漫红晕的脸颊，绕着他转了一圈。
“怎么了？”向聿柏去拿大衣的手顿住，侧目看他，“中午我会回来做饭的，家里也还有吃的，还是说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你的男仆吗？”
“不用了，你中午不回来没关系，我自己会做饭的。你不是要去抓我父亲吗？有时间去见我的男仆吗？”
“如果不出意外，你的父亲现在还没走出别墅大门。有那两个男仆在，他应该不会被人带走。”
斐洛怔了怔：“你昨天不是说只打了他一下吗？”
“我确实只打了一下，我只能保证他现在还活着，除此之外就不一定了。小公爵，你对我的能力是不是有些低估？”
斐洛沉默了几秒，他确实对圣骑士长的能力没有什么具体的认知，现在看来这个人比他想象中还要危险。
但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圣骑士长想杀他的话，轻易就能办到，毕竟他太弱了，连强壮一点的成年人都比不上。
“那你要去别墅的话，就告诉我的男仆，让他们不用担心我，也不需要来看我，我父亲的人肯定会盯着他们的。”斐洛说着停顿了一下，转身，“你等我一下，我去写封信给他们好了。”
向聿柏在门后穿好大衣，等到斐洛跑回来把一封信塞进他的口袋，伸手拍了拍。
“你真的要穿着昨晚这件大衣吗？”斐洛抬起手，给他看手心里沾上的烟尘。
向聿柏拿过手帕，垂眸帮他擦干净掌心，低声回答：“火灾是在昨晚，我昨晚也撞见了你父亲，你不想让人知道你还活着，我自然也要做些伪装。如果我昨晚没有找到你，今天就不会有时间和心思换衣服。”
斐洛被他擦得有点痒，蜷了蜷手，抬眼盯着他：“其实你换衣服也可以的，我的计划里不需要你表现得这么爱我。”
向聿柏眼神平淡地暼他：“不需要？”
斐洛才不怕他，伸手拍了拍他，随口哄道：“但你这样表现更好一点，我知道你最爱我了。”
“那你呢？”
斐洛这次没有敷衍，很认真地看他：“我也最爱你了。”
向聿柏抓住他拍在自己身上的手，再一次帮他擦干净，声音带着笑意：“关于你父亲的身份，你想怎么处理？是让他以吸血鬼的身份被烧死，还是以人类身份挂上绞刑架？”
斐洛抿了抿唇，坦诚道：“其实，我是计划把他送上绞刑架的，让他以人类身份死掉。但可能有些困难，我知道他曾经杀过圣骑士和牧师，可是找不到证据。那让他以吸血鬼的身份死掉也没关系，总之只要他死了就好。”
斐洛只想让那个老东西去死，更在意结果，而不是过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确实，如果我父亲是以吸血鬼的身份被烧死在火刑架上的话，我之后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我父亲是在我出生后才转化成吸血鬼的，我还是会被他连累，会有人怀疑我的身份，怀疑我也是个吸血鬼。不过我觉得这点麻烦我能够应付。”
向聿柏：“麻烦还是没有的好，既然我们有同样的想法，我会想办法让他以人类身份定罪的。”
“吸血鬼真的会被绞刑杀死吗？”斐洛思索了下，“把他埋葬后，他不会从地里爬出来吧？”
向聿柏回应：“在埋他之前，我不会忘记把他烧了的。埋葬时不会有人看到，很容易处理。”
提到埋葬，斐洛忽然想到了什么，抬手托了托下巴，边思考边说道：“你觉得，我要不要把假死做得更真实一点？”
“比如？”
“比如我或许该找一具假尸体替代我，埋进土里，或许该举办一场葬礼。我原本是打算过两天再这样做的，可我父亲要是今天就被抓住，他也就看不到了，那我是不是没必要举办我的葬礼了。”
斐洛看他，上下打量他的一身黑色西装：“柏特兰，你现在这身衣服，很适合来参加我的葬礼。”
向聿柏沉默片刻：“我不这么觉得，葬礼也不是很有必要。”
“但我父亲如果死得太晚，还是应该让他知道我葬礼的消息，不然是不是有点奇怪。”
向聿柏轻“嗯”了声：“所以我会让你父亲死得快一点，在你准备葬礼前。”
他既然说出了这种话，自然不能只是说说而已。在离开公寓后他先是去了那栋烧掉了一半的联排别墅。碰到了等在黑铁大门后的男仆。
斐洛的一个男仆看到他后悄悄靠近过来。向聿柏扫视院子，见四周无人，悄无声息把口袋里的那封信放到了男仆口袋里，声音很低地问：“老公爵在哪儿？”
“地下室。”男仆在前面带路，一边小声说昨晚担心掉在院子里的老公爵被人发现，就把老公爵暂时藏了起来。
向聿柏在地下室见到了半死不活的老公爵，此时已经变成了正常人类的样子，没有吸血鬼的任何特征。
他确认过一遍，直接拎起老公爵拖出地下室，借别墅里的马车亲自把老公爵送进警局的审讯室。
审讯室的门又被打开，向聿柏转头看过去，看到好友挥手让聚过来的属下散开，倚靠在门框上，询问：“出什么事了？”
向聿柏看到周围没有其他人，走到门边，低声说了老公爵的真正身份，让好友趁老公爵被抓，尽快去查老公爵手下的人。之前查不到老公爵杀了圣骑士和牧师的线索，现在趁乱说不定会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