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科打开文件袋,随口问:“D国有需要发展的客户?”
谢辞:“不是,私事。”
“私事?”诺科有些诧异地看了谢辞一眼。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谢辞为了私事把工作丢到一边。
从认识谢辞第一天开始,诺科就觉得他不简单,投资眼光毒辣得令人发指,跑起业务来也十分老辣,一谈一个准,坑起那些有钱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诺科甚至觉得谢辞碍于公司刚起步,在谈判时有所克制,没有完全放开手脚,不然能把那些金主的底裤都给扒过来,让他时常怀疑自己到底是跟一个什么样的大佬在合作。
谢辞对待工作展现出来的魄力和专注力,常常让诺科忘了他还没到二十岁,是个在读大学生。
诺科从谢辞的态度里微妙地察觉到什么,笑得很贼:“去找女朋友?”
谢辞没解释,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
“这可真不像你,竟然会丢下工作去谈恋爱。”诺科啧啧摇头。
谢辞视线落在诺科手里的文件上,语调深沉:“努力工作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如果为了工作放弃生活,岂不是本末倒置?”
诺科惊了:“这句话从你这工作狂的嘴里说出来,真让人难以置信。”
谢辞:“……”
比起上辈子,他已经很收敛了。
诺科一脸八卦地问:“对方是什么类型的姑娘?能被你这么惦记,很漂亮或是很优秀?”
谢辞想到今天电话里顾予风因为不能见面,气得又是发火又是阴阳怪气,眼底多了些浅淡的笑意。
上辈子就算闹崩了,顾予风在他面前始终是体面克制的,他从没见过顾予风孩子气的一面,对他肆意宣泄情绪,把自己不得体的样子完全暴露出来。
诺科吹了个流氓哨:“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打动得了你。”
谢辞没多解释:“等我结婚的时候你就能看到了。”
工作交代给诺科后,谢辞买了第二天晚上飞D国的机票,本想告诉顾予风,可对方还在气头上,不肯接电话,只能先去了再说,希望是惊喜不是惊吓。
第二天周五,在谢辞上课时,一架D国飞往M国的民航客机平稳降落。
一米九的大高个跟随人群走出客舱,无形的压迫感让边上的路人不由得往旁边挪了两步,下意识地抬头瞄了一眼。
年轻的男人戴着棒球帽和口罩,穿着休闲随意,黑色的T恤外面套着一件版型宽大的牛仔外套,宽松的长裤配运动鞋,拿着登机牌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腕上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
边上的年轻女孩路过,视线在他手上多停留了一瞬。
这人身上香水味很淡,竟然没有难闻的体味。
顾予风在停车场取了车,直接去了谢辞的学校。
下午上完课,谢辞看了一下时间,准备开车去机场。
“谢辞!”
一个男生叫住走在前面的谢辞,快走几步追过去,“我们晚上开派对,你也一起来吧?”
男生叫张峰,也是C国人,大概是老乡的关系,对谢辞特别有亲切感,平日里自然而然走得比其他学生更近一些。
“不了。”谢辞回绝,“我下午还有事。”
“怎么每次都有事?又要打工?你这样可不行。”男生以为谢辞又随便找借口,凑近小声说,“他们都叫了朋友,听说有好几个隔壁艺术系的女孩子,长得又漂亮又有气质,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M国这边的学生热衷于各种主题的派对,在谢辞看来和国内大学生搞的联谊没什么区别,大多数男生都是去物色对象的,玩只是顺便。
谢辞:“我不去,你们不是少了个竞争对手?”
张峰一噎,张了张嘴:“话是没错,可你不来,有些女生也不来啊。”
两人边走边说,张峰见谢辞不为所动,语气里带了几分恳求:“他们让我一定要劝你来,我是全村选出来的希望,你就来吧,大不了露个脸就走,你脑子好长得帅,他们都很想和你亲近起来,偏偏你谁都不放在眼里,这么下去人际关系会出问题的。”
对大多数学生来说,大学同学是非常好的人脉资源,在学校里相对容易认识不同阶层的人,毕业后出了社会,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阶层,想要跨阶层交到朋友更加艰难。
谢辞知道张峰是出于好心,没把话说死:“今天真的有事,下次一定去。”
“这可是你说的!”张峰对着身后的一群男男女女招手,“谢答应来下次的派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