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妈妈，我一定加倍努力，我现在就去学习了！”说罢，朝暮笙便回到卧室，挑灯夜战。
看着儿子的背影，艾草儿眉头紧锁，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默默祈祷儿子考出好成绩了。
书桌上的复习资料依旧堆积如山，每一页都像是通往希望的门票。
朝暮笙咬紧牙关，埋头继续复习，笔尖在纸上飞快地滑动。
窗外的夜色深沉，但他的心中却燃起了一团火，那是属于少年人的倔强和不屈。
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天，都将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而他，绝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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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朝暮笙每天都在书桌前埋头苦读，试图用繁重的复习任务麻痹自己。
然而，对于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来说，将要失去母亲的压力还是太大了，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重重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真正专注于书本。
每当他翻开习题集，眼前总会浮现出母亲满脸泪花收拾行李的情形；每当他提笔解题，脑海中总会联想到母亲在陌生人胯下悲鸣哀泣的画面。
他试图用各种方式激励自己："只要考进前一百名，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个目标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可越是临近中考，那种即将失去至爱的恐惧感就越是强烈。
夜深人静时，他常常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睡衣，手心里全是冷汗，梦里全是母亲被陌生人用狗链牵着项圈渐行渐远的背影。
中考那天，朝暮笙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考场。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课桌上，却照不进他灰暗的内心。
试卷发下来的那一刻，他的视线开始模糊，那些熟悉的题型仿佛都蒙上了一层薄雾。
耳畔视乎又响起了那晚的那通电话，笔尖在答题卡上机械地划动，却写不出一个完整的思路。
最终，当成绩公布的那一刻，朝暮笙看着远低于预期的分数，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气。
他知道，这不仅是一次考试的失利，更是对母亲期望的辜负。
站在空荡荡的教室里，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人生的无助与彷徨。
朝暮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他的脚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泥泞的沼泽里，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看到成绩时的情景。
推开家门的那一刻，艾草儿正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叠了一半的衣物，抬头看见他脸色苍白，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关切地问道：“儿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朝暮笙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半晌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妈……我……我中考没考好。”
艾草儿一愣，手中的衣服“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中透出一丝慌乱和不可置信。
她颤抖着声音问：“没考好？是什么意思？你……你没考进前一百？”
朝暮笙低下头，不敢看母亲的眼睛，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嗯……我没考上前一百名。”
艾草儿的身体晃了晃，仿佛被一阵无形的风吹得摇摇欲坠。
她扶着沙发扶手，缓缓坐了下来，双手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
朝暮笙见状，心里一阵酸楚，走过去跪在母亲面前，紧紧抱住她，声音哽咽：“妈，对不起……我真的尽力了……”
母亲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回抱住他，眼泪无声地滑落。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母子俩压抑的抽泣声。
过了许久，母亲才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声音沙哑地说道：“没事的，儿子……妈不怪你。咱们……咱们再想办法。”
朝暮笙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妈，我想过了，我们把房卖了，也有个百来万，咱们租个小房子，我直接把你买下来。”
艾草儿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行，你这是饮鸩止渴，卖了房子买下妈妈后，我们还能剩下多少钱？都不够你读完高中！妈知道你心疼我，但你不能为了我毁了自己的前途。咱们……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朝暮笙沉默了。
他知道母亲说得对，但他实在不忍心让母亲离开自己，沦为别人的女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