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哥，这件事怪我，是我没有在第一时间出手，才会带来这么多麻烦。”我主动把责任拦在自己身上。
目的是为了给张野表达忠心，也是想暗示他，我放过许万生并非是故意，只是巧合。
“这件事龅牙吃了亏，他的一个弟兄被捅死，他也为了追杀许万生捅死了一个人。
两条人命都与他有关，这足以证明他的忠心。
相反，在这件事端中，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出成绩，洪老大那边的态度已经倾向于龅牙。”
张野悠悠的说。
“洪老大那边什么态度？”我问。
从张野的话语，以及他所表现的态度，我大概可以猜测出来，洪斌针对这件事，对张野和龅牙表现出了两种不同的态度。
而洪斌作为桦原县北的第一把交椅，他的态度，能改变整个江湖格局。
“这件事看似龅牙吃了亏，只要人命案能够平息下来，龅牙其实占了很大的便宜，很多资源都会落在他的手里。”
张野再次叹了一口气，说。
他连续两次叹息，足够证明，这件事让他十分苦头。
“那会怎么样？”我问。
“在桦原北，洪老大手下这些弟兄里，我和龅牙算是他的左膀右臂，互相对抗，互相牵制，也算是一种均衡。
可如今，这件事的偏差太大，龅牙贡献太多，未来大概率洪老大会给他更大的帮助。
到那个时候，他会压我一头。”
张野降下车窗，将烟灰弹在窗外，继续说：“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后果，小冰，你知道我最担心的是什么吗？”
“什么？”
他这么说，并非是想让我猜，而是想让我问。
“我最担心的是，洪斌会借机付出其他人上位，来制衡龅牙！”张野认真地盯着我的眼睛，语气严肃的说。
我的身份地位，跟洪斌，张野这种大哥相差甚远。
我的江湖阅历也远远不及他们。
但是，我也是一位大哥，我手下也有小弟，很多事情站在大哥的角度，我也能想得通。
作为县北大哥的洪斌，他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当然不会允许自己手下的左膀右臂和和睦睦。
只有互相制衡，洪斌这位江湖大哥的重要性才能体现出来。
如果现在的张野和龅牙情如亲兄弟，危机感一定在洪斌，手下人抱成团，他这个大哥就很容易被孤立。
被孤立的大哥，就像被诸侯国围剿的天子，迟早会被推翻。
让手下保持对峙，这是帝王之术。
是更古至今传承下来的东西，适用于政界，生意，也适用于江湖。
如果洪斌换一个来制衡龅牙的话，那就证明一点，张野在逐渐被排挤，逐渐成为洪斌团伙的边缘成员。
这是他不想看到的结果。
“野哥，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他跟我讲这些，一定是有目的性的。
不然，他跟我废话这些又有何用？
“只是跟你唠叨两句。”
在我的询问下，张野摆了摆手，说。
我没有接他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难道是自己多想了？
正在我疑惑之际，张野再次开口，随意的问道：“小冰，你说以后我跟洪斌闹掰了，你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你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张野的语气是玩笑的，可我清楚，玩笑只是他的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