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华国外号就是神州大地嘛!委屈。
维克愣了愣。
“至于为什么会比你们先来到这里,因为是那位女巫把我送来的啦!当时她在等属于她的褪色者,见我衣衫褴褛饥寒交迫风尘仆仆一个人怪可怜的,一时不忍就把我送来了……”
第二次听见我提起指头女巫,维克再次皱眉,沉吟道:“指头女巫的确有将褪色者送往圆桌厅堂所在的大赐福的能力,但把人送到其他赐福……闻所未闻。”
他这么一说,我才惊觉哪里有些不对,要是游戏里的指头女巫能把褪色者送往各个赐福点,那还要玩家自己跑图摸赐福干嘛?
但话又说回来,这里是真正的交界地,不是游戏,一切变动皆有可能发生,说不定这就是其中之一呢……
“你确定她是指头女巫么?”维克神色难得地认真起来。
“她出现在玛莉卡教堂,说在等自己的褪色者,不是指头女巫还能是什么人?”我不解。
“嗯……确实,这就奇怪了……”维克喃喃。
这家伙从见到圣杯起就一直怪怪的,听见杯子是指头女巫送我的之后整个人就更奇怪了,我看得着急,催促:“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维克犹豫片刻,伸手拿过我手里的圣杯,举杯对月:“阿冷小姐,你能认出这杯子上雕刻的图案么?”
我愣了愣,仰头眯起眼睛仔细看杯身上的图案,然而只能依稀辨认出是一棵形状抽象的树,半天也没看出个名堂,不解道:“这不就是一棵树吗?”
“是树,但却不是一般的树。”维克想了想,解释道,“交界地的人们信奉黄金树,比如罗德尔王城就会在物件上雕刻黄金树的图案,王城里的骑士们穿的铠甲和头盔上也是如此,据我所知,交界地只有罗德尔王城的图腾是树,并且,是黄金树……”
他看上去有些不确定,道:“但是……我曾经在书上见过圣杯上的这棵树,只是……它不应该出现在交界地,或者说,不应该有人知晓它的存在……”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湖面上刮过一阵冷风,岸边的灌木从里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不远处的龙息废墟中传来几声腐败野狗的吠叫。
我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总觉得气氛冷飕飕的:“所以呢?它究竟是什么?”
维克没有动静。
“你不要说话说一半呀!”我推推他,岂料这一堆,他整个人突然软绵绵地就倒了下去,手一垂,红宝石圣杯滚落在水中,溅起一串水花。
恐惧在刹那间袭遍全身,后颈一阵麻意,我僵在原地,良久才扑上去,用力摇晃倒在水中的人:“维克?维克你怎么了!别吓人啊!”
维克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般,我颤抖着手去探他呼吸,鼻端气息平稳,证明他此刻还活着,这让我稍微安了点心。我片刻都不敢耽误,当即踩着浅水一路飞奔至拴驴的树边,三两下扯了绳子,牵着驴往回走。然而,这只驴对亚基尔湖中心有什么东西一清二楚,怎么也不肯迈动脚步,我又是哄又是求,死拉硬拽地把它拖到了维克身边。
然而我低估了自己和骑士之间身高体重的差异,光是抱起维克半个身子就耗尽了我吃奶的力气,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把他抱到驴身上。我又急又气,试了又试,试一次就要把维克摔一次,最后都被自己的没用气哭了,靠在驴身上边抹泪边喘气。
有轻微的脚步声踏着水波靠近。
心脏一阵紧缩,我猛地回过头。
……
碧波微漾,来人一袭素白的斗篷,流水般的银发随着弯腰的动作尽数倾泻而下。
她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拾起孤零零躺在水里的那只红宝石圣杯,动作如同拈花般矜贵优雅。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声音不自觉地带了几分欣喜:“托莉娜……?”
少女安静地立在那儿,长长的衣摆浸了一角在水里,垂眸注视着手中的圣杯。几日不见,她似乎变高了点,脸色也更加苍白了些,泠泠月色下,如同一块晶莹的冷玉,美的脆弱。
她也认出了我:“哎呀,原来是褪色者小姐啊。”
尽管她表现出一副意外的样子,语气听上去却一点也不意外:“这只圣杯,你不要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