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应答。
堂屋的地面上散落着针线布料,那是娘亲为她缝制的衣裳,用的是一块质地软绵的布料,上面有桃花,飞鸟,她喜欢的不得了。
她找遍了家里大大小小的地方,没有娘亲的任何踪迹。
没有打斗痕迹,没有血迹,散乱一地的针线,沈慕歌猜测娘亲是遇到了突发事件。
孤独的站在院中,她心如擂鼓,咬了咬牙,冲出院子。
她第一次推开了竹叶村一百一十二户人家的大门,无一例外,村民全部失踪,甚至村里的牲口也一同不见了踪迹。
仿佛所有活物全体人间蒸发。
“怎么会这样?人都去哪儿了?”
沈慕歌喃喃道,心中的不安愈发清晰,她不顾疲倦,把村子周围的树林草丛全都翻找了一遍,直到黑暗如墨般渐渐浸染了整个世界,月亮悄然升起。
她跌跌撞撞的回到家中,散落在地的绣花针在月色中反射出一抹幽冷。
沈慕歌小心的收拾着针线布料,突然她感觉手指突然被什么东西刺到,一股尖锐的疼痛瞬间让她清醒几分。
棉布下,是一座玲珑的小塔。
尖锐的塔尖上还沾有她手指的鲜血,原本乌黑的塔身自塔尖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通体闪耀着金色与银色交织的华丽色彩。
塔的造型奇特,底层是精致的八角形基座,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似古老的符文。
塔身层层叠叠,如同一朵盛开的金属之花,每一层都有着独特的装饰,或镶嵌着璀璨的宝石,或刻着细腻的浮雕。
这座小巧玲珑、富丽堂皇的金属塔让沈慕歌惊叹不已。
不及她仔细端详,小塔倏忽飞出了屋子,速度之快,宛若流星。
等沈慕歌反应过来,小塔早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股熟悉的,淡淡的酒香突然飘了过来,沈慕歌想到了早上遇见的老道士。
他还在村子里!
沈慕歌飞快的跑出来,寻着酒香,来到了村口的老槐树下。
槐树的树干稳稳的托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破旧的道袍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老道士面容清癯,不怒而威,“汝乃半妖,安有乾坤塔?”
沈慕歌皱眉,“道长,那塔您应该也看见它飞走了吧?怎么能说是我的?”
老道士飞身下树,如履平地。
“乾坤塔,可镇世间一切邪祟。凡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乃至邪异之人、恶神之属,遇之则惧,近之则伏。上刻符文,皆为镇邪之咒,熠熠生辉,威不可犯。塔基稳固,如泰山之磐,八方之邪不得动其分毫。”
老道士的话让沈慕歌觉得,那个小塔似乎很厉害的样子,却不知为何吸了她的血,华丽丽变身后就飞了。
“乾坤塔数万载未现于世,汝之血居然可唤醒之。”
“道长。您说话文邹邹的,我不关心什么乾坤塔,我只想知道我娘亲还有村里人为何都不见了?”
老道士拿出葫芦,又喝了一大口酒,“被妖抓走了。”
“什么?!”沈慕歌知道妖族和人族会偶尔有摩擦,但是像这样大规模掳走整村人,还是闻所未闻。
“道长。您可有办法把人救回来?”
老道士摇摇头,“贫道……打不过。”
沈慕歌:……
老道士话锋一转:“不过,有一个人或许可以。”
沈慕歌大喜:“是谁?”
老道士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指,指向沈慕歌
“汝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