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
何湘宜话还没来得及说呢，便被誉王拉了出去。
“王爷稍等！”画屏急忙说道：“奴婢去给王妃拿件大氅！”
可等她抱着大氅回来，她家王妃早就不知被王爷带到哪里去了！
想到王妃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带，她又开始焦虑了。
京都贡院门口。
誉王府的马车刚停下，便有数位官员上前迎候。
先是看到誉王下车，又见誉王扶着一位披着他大氅的女子下车，众人马上懂了。
“拜见誉王，拜见誉王妃！”
何湘宜看到贡院的大门，双眸一亮。
她曾无比艳羡每一个可以走进贡院的男子，可世道有偏，只允许男子科考取试，纵然是才情在大多男子之上的她，也不能踏足。
世人说，大周能允许女子读书识字已是天大的恩德，并让她们为此心怀感激，再带着这份感恩心安理得的成为男子的附属品。
“本王带王妃随便转转，诸位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是！”
誉王牵着何湘宜的手迈入贡院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刻着青龙的巨大影壁，这是每次考完张贴皇榜的地方。
绕过影壁又依次过了两道大门，便是考生们考试的号舍了。
以前只听人说过号舍的样子，何湘宜还是第一次见，横排竖列，整齐归整。
她好奇的走到一间号舍前，空间狭小，只能容身一人。
两条号板，高为桌，矮为凳，听说抽下高的号板与矮的镶嵌拼接，便是可以睡觉的床铺。
看她好奇的东看西瞧，誉王耐心的跟在她身边。
等看的差不多了，何湘宜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
“王爷为何带妾身到这里来？”
“因为本王觉得王妃想来。”
心底莫名有些悸动，她赧然一笑：“王爷的直觉真准。”
“若王妃是男子，会科举入仕吗？”
“科举入仕虽是天下男子的目标所在，但也需要有人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啊。”
誉王轻笑：“原来王妃和叶小姐的志向是一样的。”
何湘宜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激动，竟忘了曾回答过他，若叶蓁是男子一定会投身行伍，战场杀敌……
“不过，我还是希望有那么一天，”何湘宜转移话题：“天下女子不分贫穷贵贱，都能与男子一同读书识字明世理，也能踏足贡院考科举，甚至，入朝为官治家国！”
誉王似乎被这样的志向，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幻想’震惊到了。
以前他知道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有了叶蓁，有了何湘宜这样的女子，这一切便不再像是遥远的空谈。
“本王也希望有那么一天，本王也想看看，若天下家国由女子治理，又会有怎样的耳目一新。”
何湘宜很高兴，说她容易满足，她却向往着一个新的天地。
说她不容易满足，她却又因为第一次没被嘲笑，而被肯定而感到高兴。
这一次，她主动把手伸向誉王。
“王爷再带我转转吧。”
“好……”
大手包裹着她的，彼此间的温度在早春的寒意中互相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