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勤透过后视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后座。
傅靳年正垂着眸,骨节分明的手指熟练地拧开一个紫色的保温杯盖子,杯身上还印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小兔子。
他将打开的保温杯递到楚绵手边,动作自然无比。
那份细致与周到,与他平日里那副生人勿近的清冷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勤在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
二爷这哪是高岭之花,这分明是栽了。
而且栽得心甘情愿。
陷得彻彻底底。
车内的气氛很安静。
楚绵小口喝着温水,感受着熟悉的温度熨帖着喉咙。
车子最终平稳地停靠在楚家大宅门外。
周勤下车准备去开车门,傅靳年却先一步按住了楚绵想要推门的手。
车内光线稍暗,他的手指温热,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有些痒。
“明天上午,我来接你。”
傅靳年的嗓音低沉,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楚绵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去哪里?”
傅靳年轻轻放开她的手,唇边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到时候就知道了。”
又是这样。
楚绵微微眯起了双眼,打量着他。
他神色坦然,没有丝毫要解释的意思。
她也没有再追问,点了点头:“好。”
推开车门,楚绵下了车。
黑色的豪车没有片刻停留,如同来时一般安静,悄无声息地滑入车道,很快便消失在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