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有点怕,不管她将牌位藏到哪里,它都会诡异的重新出现在房间最明显的角落。若是它的体积小一点,她甚至想要藏在身上随身携带。
水雾惋惜的放弃了这个有点出格的想法,在无知无觉的走来走去想要寻找合适的「藏宝」地点时,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中。也许是因为进入副本后,水雾便是在卧室的床上醒来的,她总觉得这里最能够给她安全感,哪怕每天夜里她都在与一个诡同床共枕。
门外突然在此时传来了门铃声,水雾心中一慌,大脑一时短路,手忙脚乱的便把牌位塞到了自己的枕头底下,然后才慌慌张张的推开卧室门,向楼下走去。
室内,薄薄的黑气成形,瞳孔的位置落在女子枕头的位置,似是有些不解。他的妻子脑袋里,到底都装着什么,只是当他将视线远远的落在门口时,却再次沉郁了下去。
那一缕不合时宜的心软像是个笑话,奸。夫yin妇,都该死。
………………
门外有人。
水雾其实对开门迎接客人有一点畏惧感,毕竟第一次开门,见到了已经死去的丈夫裴榆,第二次开门,见到了不知道用什么食材做烧烤的外卖员。
门外的东西,似乎都不怎么安全。
水雾踟蹰的站在原地,门铃声却催促般的一声又一声响起,显出暴躁的没有耐心。
挺吵人的,一点都没有礼貌,不像是裴榆敲门后便安静的等待主人开门。
她踮起脚,凑过去,慢慢靠近猫眼。漆黑的一片,看不清楚,她有些疑惑,向后退了一下,后知后觉才意识到,那是一颗眼珠。
拖鞋绊到地毯,差点摔倒,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门外似乎传出了一声嗤笑声。
「嫂嫂,开门。」
女子扶着门,怯生生的将门打开了一道缝隙,没有半分想要邀请他进入室内的意思,看不出一点女主人的待客之道,对丈夫的弟弟疏离而排斥。
像是警惕的小动物。
裴衍翎站在门口,穿着无袖的宽大背心,银质的项炼挂在脖子上,右耳打了一串耳钉,像是无赖的男大体育生,笑意中都带着几分放肆的不怀好意,「嫂嫂离我那么远做什么,上次见面不是还可怜兮兮的扑到我怀里,说担心我。怎么,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才不敢让我进去。」
男子一瞬间靠的极近,健壮的身躯从门缝中挤进来,水雾根本抵挡不了他的力气,冒着热气的肉。体贴上来,像是一只精力旺盛的金毛,「嫂嫂一个人在家里做什么呢,按门铃也不开门,难不成,是在房间中偷偷藏了野男人吗。」
好过分。
水雾抿紧唇,脸上真的有些不高兴了,可她偏偏又很清楚,眼前这个人是个真正的杀人犯,坏种,又只能忍着脾气,「你有什么事情吗。」
「一个男人,来找一个女人,嫂嫂觉得能有什么事呢。」裴衍翎俯身,一双桃花眼暧昧不明。
水雾抵住男子的胸膛,将人推开一点距离,「我结过婚了。」
裴衍翎挑眉,过了半响才想起来,她是用他曾经说过的话来堵她。在裴榆的灵堂里他刻意戏弄羞辱她,说不会碰结过婚的女人,她倒是耿耿于怀还记得。
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裴衍翎掐住了女子的脸颊,向外揪了揪,「嫂嫂可真是薄情,使用完我就往外丢在一旁,忘了我们之间的郎情蜜意,海誓山盟吗。」
什么呀?
水雾惊的唇瓣都微微张开了一点,她,她不但和这个人一起杀了裴榆,难道还出轨给裴榆带了绿帽子吗?
裴衍翎看似戏谑玩弄的眸底深处却藏着探究,他当然不是毫无缘由来到这里的,他接手了裴榆的遗产后,才发觉其中被挖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坑。
明面上留下来的资产都只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没有投资价值的地皮,项目失策现金流运转困难的公司,明显不符合身价的银行帐户。
真正机密的遗产在裴榆死之前就被秘密藏了起来,裴衍翎神情浮现出戾气。裴榆,真是死了之后都一样令人恶心。
第9章兄嫂不知道钓过多少个纯情少男了。……
「你掐疼我了。」水雾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她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受过气,于是一点委屈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