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俏皮可爱的语气逗得权至龙又是一阵爆笑。
说说笑笑好一阵儿，孟格桑才提到一切的源头：“知道我要和里卡多见面，你心里不高兴？”
虽是疑问句，语气却很笃定。
“……嗯。”有点难为情，权至龙的声音放得很轻。
“那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呢？”
因为没道理，说不出口。为了让自己放心，姐姐已经提前发信息告知始末，做得足够周全，他却还嫌不够。
“我说过，在我面前至龙可以任性，做一个不那么懂事的孩子。”
权至龙心头微酸，感动不已，刚想接话就听孟格桑紧接着加了一句，“……当然我不会无底线放纵你。”
“姐姐！”他哭笑不得，“不能等我感动完再说最后一句吗？”
“kkk～”孟格桑恶趣味的挑眉，“不能～”
阿西，姐姐真是……
权至龙摇头，眼中满是笑意。
“其实如果能让你高兴，我可以不和里卡多见面。可是未来那么长，为了取悦彼此，今天放弃和朋友见面，明天推掉对方不喜欢的工作，那后天、大后天呢？
总有一天，我们，还有我们的生活，会因此变得面目全非。到那个时候，该怎么办？要用伤害自己来证明对彼此的在乎吗？”
畸形的感情并不是一开始就畸形的，只是过程中用错方法走错了路。经营感情就像修剪植物，提前剪掉有腐坏、虫害趋势的枝枝蔓蔓，才能得到一份健康而长久的爱。
“我呀，真的非常喜欢至龙。既然和你在一起，遇到事情一定会考虑过你的心情再做决定。如果你仍然不满我的做法，告诉我，我们一起找更优解。”
能够退让的，不需要你提我会主动做；不能退让的，要及时把话说开不留隔阂。不能闷在心里，把自己当没人爱的小可怜，自怨自艾，自怜自伤。
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说这些，权至龙一时听住，捧着手机陷入沉思。
见他坐在沙发上表情严肃一动不动，家里人纷纷投来关切的视线。刚刚不好好的吗？笑得那叫一个甜蜜欢快，现在又怎么了？
电话那头陷入长久的沉默，看不到权至龙的表情，亦无从猜测他的心情。
孟格桑无声叹一口气，“好像不知不觉说了沉重的话题，明明是除夕来着。抱歉呐，至龙。”
“没关系，”权至龙并不在意，“我很高兴你和我说这些。”
只求一份速食爱情的话，谁会考虑那么多。姐姐和他的心是一样的，求的是朝朝暮暮的永远。
比起沉重，权至龙从这番话里感受到的真诚更多，没办法不开心。
“姐姐～”
可爱的小奶音，听得孟格桑心都软了。
“我在。”
“除夕快乐～”
“除夕快乐。”
“我爱你。”
正午的阳光破开灰蒙蒙的天空洒落大地，教堂的钟声随风而至，隐约听见孩子纯净的歌声。
“嗯，我爱你。”
孟格桑站在街角，眉眼盈盈，仿佛藏着整个春天的温柔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