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腾起的刹那，聂媛的指尖几乎要烧着了。
他横下心将整瓶桂花乡鹿坡向火盆深褐色的液体溅在通红的炭块上，“滋啦”一声炸出半人高的紫烟。
那烟带着棘龙的苦杏仁味直往人咽喉里装起个离得近的雨林军立刻做口鼻踉跄后退。
“赵护卫”聂媛扯着嗓子喊，“带翠儿去东厢房密室取第3层木匣里的火药引线。”
她的声音被咳嗽扯得发颤，眼角余光瞥见李成风的玄色披风在身侧翻卷—他不知何时转到他面前，用宽厚的脊背替他挡住那团毒烟。
“夫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或者算到这些党羽会用毒烟？”李乘风的声音裹着冷铁般的沉，他反手扣住她手腕，掌心滚烫的下人。
聂媛被他拽着往廊下退，袖中锦囊里的干桂花衬着皮肤发痒。
她忽然扯住他腰间的玉带，另一只手扯开衣襟——锁骨处一道月牙形的疤痕赫然显露，在晨光里泛着淡粉的旧色，“夫君，你是赴记得，在我进入将军府后，有一次我随着你去乱葬岗，遇到山匪时，你救我时说的“宁负天下，不负卿”，可将军忘了这疤是怎么来的了。”
听闻这话的李乘风，瞳孔骤然紧缩。
乱葬岗事件，那个暴雨夜的记忆翻涌而来：还带着聂媛率部剿灭山匪时，在乱葬岗的破庙撞见浑身是血的一个小乞丐，怀里还护着半块烧焦的不知名之物。
那小乞丐被山匪灌了引魂散，皮肤溃烂的不成样子，偏生一双眼睛亮的惊人，咬着牙说“我要报仇”。
……
“引魂散遇热则毒烟更烈，可若用桂花香露中和……”聂媛从袖中摸出半碗深褐色药汤，那是她昨夜用那家秘传的乌柏叶熬的，“这无名之物我藏了多年，侵了药汤就能显字。”
泛黄的无名之物浸入汤里，果然浮现一行小楷：“密室暗格，毒针七寸。”
“跳！”李乘风忽然私下披风将他整个人裹住，手臂一紧便带着她撞开二楼窗灵。
聂媛只觉得风关进耳朵，在睁眼时已挂在后院老梨树的枝桠上——身后传来“噗”的闷响，一只淬毒的箭矢擦着她发尾，钉进树干，箭头还在微微颤动。
“夫君你看！”她攀住粗粝的树皮往下摸，指尖触到一道浅浅的刻痕，“这是我闲来无事每日刻的，今日该刻的…是太师周廷的名字。”
“夫人，你刻这些做什么？”李乘风望着树干上密密麻麻的刻痕，追问道
“我…”聂媛正要开口回答，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贱婢”
远处传来刀剑相击的脆响，聂媛循声望去，正见太师周廷党羽提着长剑冲来，腰间玉牌在晨光里望的人眼晕。
她抽出袖中淬了毒药的银针，指力一送便朝那咽喉射去——却被李乘风凌空接住，掌心被针尖刺破，血珠滚落在银针上。
“你当真要斩草除根？”他望着她发红的眼尾，声音软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