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是为了此事,看来宁国公在长公主心中分量不轻啊……”
夏逸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也罢,我就将自己知道的事告诉你吧!”
“赵家父子乃我国死敌,冀州之战双方已僵持半年有余。探子们后来传回消息,说大辉朝中似有掣肘之举,可赵家父子竟咬牙死命撑着,似是要将对峙持续到底!”
“可一个月后,赵家父子的应敌策略忽然变了——他们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对我军的进攻也不再一味拒守;直到一个月后,探子传回消息,赵洵收到了一道圣旨:若十日之内再不得胜,便要全军降罪!”
“赵家军决战心切,我军便趁势设下诱敌之计,在冀州之野设伏围剿赵洵。赵洵虽然被围,可赵家军作战英勇,虽损失近半却成功突围。没想到赵洵父子却在雁荡山下被人围歼,最后竟落了个尸骨无存……”
“一代名将,竟落得这般下场,怎不叫人唏嘘?”
商无忧眸色一紧,“宁国公他、并非死于北狄之手?!”
夏逸点了点头,“我军赶到雁荡山下时赵家父子早已气绝身亡,残存的赵家军也无一生还,我方将领只带回了他父子二人的头颅,却不敢冒领功劳,只得将此事如实上报给朝廷。赵家与我北狄周旋多年,他既已身死这便是天佑我北狄,如此壮国声威之事太后又怎会归功于旁人?!”
“宁国公究竟是遭了何人毒手?”
夏逸嗤了一声,“赵家军战力非常,我北狄兵强马壮亦不能灭之,你说赵洵是死在何人之手?”
“事后我方将领曾清点过尸首,雁荡山下死的都是辉人,可数量却远超在冀州之战中突围的赵家军,公主殿下觉得,这多出来来的辉人,是从哪儿来的?!”
陈爱若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没想到赵家祖孙三代,英勇抗狄,最后竟折损在自家人手中!
商无忧沉吟半晌,这才缓缓点了点头。
“玄王放心,本宫一定遵守承诺。眼下先要保住你的性命,洗刷罪名之事容后再议。”
“来人,请玄王殿下出去。”
夏逸对俯身来扶他的卫真摆了摆手,他一手撑地、勉力站起身,他深深的看了眼身后的商无忧,低声道:“愿殿下说到做到!”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商无忧低声道:“你都听见了?”
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新任宁国公、赵元婴白着脸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缓步来至商无忧身旁,低声道:“我一直觉得父亲和祖父不该败于北狄之手,没想到他们竟……”
他顿了顿,这才道:“圣旨之事大哥并未提及,莫不是那北狄人在说假话?”
商无忧摇了摇头,“我看不像,正如夏逸所说,斩杀我国大将能壮北狄国威,他们没必要否认此事。我看你还是回府中与你大哥好好谈谈,若想弄清真相还需走一趟雁荡山才是!”
看着赵元婴怔忪的神色,商无忧难得放柔了声音:“你先回府去寻赵元吉,玄王之事我自己来办。”
赵元婴欲言又止,商无忧见状叹道:“父皇是什么性子我比你了解,眼下弄清真相才是关键,其余的事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