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浑身笼罩在黑袍之下，身形瘦削得近乎诡异，仿佛一根被拉长的影子。
兜帽下，一双猩红的眼睛微微闪烁，像是游荡在夜间的孤魂野鬼。
陆沉在他面前站定，淡淡道：“你就是那个赤鬼？”
对方咧开嘴，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声音嘶哑得像是指甲在黑板上摩擦：
“不愧是全网崇拜的绝世剑仙，这份胆识，果然无人能及。”
陆沉神色不变：“不然呢？”
赤鬼低笑：“我以为，你会通知秘境局的人。”
“就凭你们天人组织？”陆沉摇头，“还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赤鬼眼中猩红一闪，随即又笑了起来：“看来，你对我们很熟悉？”
陆沉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那个自杀的老者，是你们做的？”
赤鬼没有遮掩：“任务失败，自裁是他最后的体面。”
陆沉眼中闪过一丝微光，但很快恢复平静。
赤鬼似乎并不在意，继续道：“既然你已经对我们有所了解，不如……加入我们？”
“加入你们？”陆沉似笑非笑，“理由呢？”
赤鬼的声音带着蛊惑：“你很强，但在这个世界，单打独斗终究有极限。而我们天人组织，能给你真正的力量。”
“真正的力量？”陆沉挑眉。
“没错。”赤鬼缓缓抬手，黑袍下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臂，上面刻满了诡异的符文，“我们可以让你突破人类的桎梏，触摸到更高层次的‘道’。”
陆沉看了一眼那些符文，淡淡道：“用邪术换来的力量，也配叫‘道’？”
赤鬼不以为意：“力量就是力量，哪有什么正邪之分？”
“是吗？”陆沉轻笑，“那你们为何总是躲在阴影里，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
赤鬼微微一愣，随后缓缓说：
“那是因为我们有远大的抱负要实现！”
他的嗓音沙哑，却带着一种病态的激昂。
“在这之前，就必须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孤寂和黑暗。古往今来，凡成大事者，都必须要经历血与牺牲，而我们的首领，正是这样的存在！”
他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某种无形的信仰，黑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陆沉，你知道我们的目标是什么吗？”
陆沉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深邃如古井，不起一丝波澜。
赤鬼并不需要他的回答，自顾自地继续道：
“我们的目标，是建立一个由武者统治的世界！普通人？他们只配成为武者的奴隶、工具，甚至是……养分！”
他的声音愈发癫狂，声音低沉而狂热，黑袍下的猩红双眸闪烁着扭曲的光芒。
“这个世界已经被弱者拖累太久了，他们懦弱、贪婪、愚蠢，他们什么都不需要付出，只需要站在武者的背后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保护！凭什么？”
“真正的力量，应该掌握在真正的强者手中！而我们天人组织，就是新世界的缔造者！”
夜风呜咽，仿佛在回应他的疯狂。
陆沉听完，依旧神色平静，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所以，你们所谓的远大抱负，就是让强者欺凌弱者，让武者奴役凡人？”
赤鬼冷笑：“弱肉强食，本就是天道！”
陆沉摇了摇头：“不，那不是天道，那只是你们的私欲。”
“私欲？”赤鬼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你这样的强者，难道甘心与蝼蚁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