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萧祁的话吓到了柳灵儿，她这才大着胆子指着玉饶，说是她害的。
玉饶只觉可笑，从头到尾，她都是受害者，并且。。。。她慢悠悠的看向萧祁。
就连这倒霉的被下了药的人还在面前，她是有何本事能在萧祁的眼皮子底下给他们下药了。
真是个蠢笨的，一点脑子都不长。
不止玉饶觉得可笑，萧祁在听了这话后，也是冷哼一声。
她是哪来的证据说是玉饶害的她，指着江玉饶不就是也间接的说他吗？
明明满院子的人看着江玉饶跟在他身后一起进来的。
“柳二小姐是说，本王也害了你不成？”
萧祁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玉饶指尖忽地掠过萧祁腰间禁步，一枚暗扣应声而开。
“王爷不妨看看这个。”她摊开掌心，半片沾着褐色药渍的银箔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方才您饮过的茶盏——杯沿可还留着桂花蜜的甜香？”
满院死寂中，柳灵儿鬓边那支桂花簪子“当啷”坠地。
萧祁眸色骤沉，反手扣住玉饶手腕按在廊柱上，拇指重重碾过她袖口暗纹：“玉夫人好手段，连本王饮过的茶都敢做手脚？”
他嗓音压得极低，却似裹着冰碴子簌簌砸在众人脊背上。
“王爷何不问问柳二小姐——”玉饶忽地偏头咳出一口血沫，唇角却噙着讥诮；“她袖中那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浸了多少时辰的曼陀罗汁？”
柳灵儿踉跄后退，裙裾扫翻烛台，火苗猛地窜起舔上她月白衫子。丫鬟们尖叫着扑打时，萧祁已甩开玉饶疾步逼近，玄色蟒纹袍角扫过满地碎瓷：“本王竟不知，柳家二小姐何时成了调香圣手？”
他靴尖踢开半掩的雕花食盒，三碟点心滚落，每块酥皮都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这碟芙蓉酥，柳二小姐说是给玉饶备的赔罪礼。”
玉饶倚着廊柱轻笑，素白指尖点向其中一块。
“可巧，方才喂给池里锦鲤的——半炷香功夫便翻了白肚。”
老嬷嬷扑通跪地，额角重重磕在石阶上：“老奴亲眼见二小姐的丫鬟往茶房去过！”
角落里一直沉默的柳家庶兄突然暴起，袖中寒光乍现：“贱人！我妹妹若有事，你十条命也不够赔！”
匕首堪堪擦过玉饶耳畔时，萧祁腰间软剑已缠住他手腕，剑锋嗡鸣震得那人虎口迸血。
“柳大公子倒是情深义重。”
萧祁剑尖一挑，半截染血的衣袖飘然落地，“只是不知——你与南疆商队私运的曼陀罗粉，怎么就混进了本王的宴席？”
柳灵儿瘫坐在地，发间珠翠散了大半，忽然癫狂大笑：“她江玉饶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失了父亲，依附着平昌侯过活之人！凭什么一入王府就能得到王爷，皇后娘娘的眼？”
“凭她几日前救了本王的母后。”萧祁忽然打断，软剑入鞘声惊飞檐下寒鸦。
“凭她袖中那瓶药——”他俯身捏住柳灵儿下巴，逼她直视玉饶腕间狰狞疤痕，“是为医治母后而特调的解毒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