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了。
唱响的，正是那昆曲《牡丹亭·游园惊梦》中。
最核心、最梦幻、也最能体现“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意境的那段皂罗袍！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他的声音不高。
甚至带着一丝消耗过度的沙哑。
但其中蕴含的情感，却如同陈年的美酒，醇厚、浓郁，带着令人心醉神迷的魔力。
此时的意境不像是《窦娥冤》的悲愤控诉。
也不像《定军山》的慷慨激昂。
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浪漫。
一种带着淡淡忧伤的憧憬。
一种对美好事物极致的向往与眷恋。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戏韵化灵，再次发动！
这一次，目标并非面具伶人本身。
而是……那漫天飞舞，代表着怨毒与毁灭的墨刃风暴！
林凡的歌声，如同无形的丝线，如同温柔的月光，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了那些狂暴的怨念之中。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原本锋锐无匹、快若闪电的墨刃。
在接触到《牡丹亭》戏韵的刹那。
其飞行的轨迹，竟然开始变得飘忽不定！
速度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
不再是直线攒射。
反而像是失去了目标，在空中打着旋儿，如同喝醉了酒一般，互相碰撞，轨迹紊乱！
那凌厉的杀气，仿佛被这婉转缠绵的唱腔温柔地化解。
墨刃依旧是墨刃，但它们不再是致命的武器。
反而像是被无形的戏韵牵引、缠绕、偏转。
如同无数黑色的花瓣，在陈默投影出的那片姹紫嫣红的园林背景下，缓缓飘落，飞舞。
构成了一副既诡异又带着破碎美感的画面！
而在面具伶人的感知中，冲击则更为直接！
他的精神世界，仿佛真的被这歌声强行拉入了一个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