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心里本就郁结着怒火，此刻似是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一个巴掌扇在小丫鬟的脸上，“你这个贱婢没长眼吗？”
小丫鬟不敢招惹她，只得战战兢兢的道歉，“海棠姐，我只担心手里的汤盅了，一个没留神，没瞧见您，还望您莫要责怪。”
便是这丫头已经道歉，可她却并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意思，手用力在她胳膊内侧拧了两把。
那里肉嫩，皮肤又松，拧起来又省力对方又疼。
果然，那小丫鬟疼的呲牙咧嘴，眼里蓄满了泪。
身后跟着的丫鬟也看不下去了，出言劝解，“海棠姐，您还是赶紧回去吧，咱们夫人还等着您呢，这丫头您日后再好好收拾也不迟。”
海棠这才松了手，狠狠啐了那丫鬟一口，“呸，今日算你走运，改日再收拾你。”
嘴上说着，抬脚又朝着那小丫鬟踢了一脚，才算是气哼哼的转身离开。
小丫鬟紧紧盯着被打翻的汤盅，连手上的伤似是都没察觉，痛哭出声，“如何跟主子交代啊？死定了……”
她嘴上低喃着，神色木然的离开。
……
海棠捂着脸回到巧姐儿院里，将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您瞧瞧奴婢脸上的伤……”
那一板子，秋菊可是用了十成的力道，一起跟去的小丫鬟本来攥个雪球让她消肿。
海棠却将其打退了。
毕竟，消了肿哪里能有这般惨状？
拐带着那大半张脸都跟着肿起来。
果然，巧姐儿怒火被成功点燃，再没了往日那番大度温婉的模样，怒声骂道：“简直无法无天，她那么一个贱婢竟敢骑到我头上来了，还敢打伤我的人。”
海棠继续添油加醋道：“打伤奴婢倒也无所谓，可她好歹也要打狗看主人吧，奴婢连娴妃娘娘都抬出来了，可她非但没有任何敬畏之心，反倒是打的越发狠了。”
巧姐钻进了圈椅把手，‘吱吱’作响，“谁给她的胆子，简直目中无人。”
“原想着她是王妃给她留一份薄面，可如今看来，她简直就是给脸不要，非要逼着咱们好生规矩她一番。”
俩人正说着，小丫鬟从外头快步进来，“夫人，王妃传令下来，说王府上下午后要在前院汇集。”
“知道了，下去吧。”巧姐双眸微眯，冷哼一声，“没去找她呢，她倒是先送上门来了。”
晌午过后，王府上下汇集在前院，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你们听说了没，王妃可是将巧姐儿的管家权要了过去，今日召集咱们前来，该不会是为了此事吧？”
“咱们这月例银子已经够低的了，再少这王府真是呆不得了。”
“凑合吧，好歹比那些大户人家好些，忍忍吧。”
“听说今日海棠姐姐还被打了，王妃这不是明面上要和巧姐儿翻脸了，顾不得脸面了。”
“你们莫不是忘了，此前王妃连粪土都塞进柳主子嘴里了。”
“唉，主子们斗法，受苦的还不是咱们这些奴才，难哪……”
话落，众人皆是重重的叹息。
“王妃到！”
随着通报声，众人纷纷噤声，只是恭敬的垂头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