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故技重施。
用头撞朝慕昭的鼻梁撞过去。
慕昭似乎早看穿了她的心思，率先做出反应，修长的手指抵住她的额头。
明明没感觉他用多少的力道，可林琅的头却无法前移分毫。
看着她额头上昨夜留下的红色印子，眸中闪过一抹心疼。
“撞我，不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而是该叫以卵击石。”说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下巴，“你在吃他的醋？”
林琅身子紧绷，偏过头，躲过他的触碰，“我不明白你所言为何意，况且，因为一个勾栏女子吃醋，我也犯不着。”
“坐远些，莫要忘了，我可是一心想要你命的人。”
话落，气血翻涌，用力将慕昭推开。
“你是想杀我，还是慕清霄？”慕昭声音很轻。
林琅似乎听得并不真切，拧眉问道：“什么？”
“没什么。”慕昭缓缓摇头。
“神经。”林琅白了他一眼。
此后，两人一路无言。
只有马蹄混着车轮声传来，‘噜噜’作响。
马车终是停下，春桃的声音从外头响起，“王爷，王妃，宫门到了。”
“奴婢见过王爷，王妃。”说话是个老嬷嬷，微微福身，“奴婢乃是娴妃跟前的赵嬷嬷，王妃，您随奴婢入宫吧。”
赵嬷嬷带着林琅兜兜转转却未进暖阁，而是到了御花园。
八角亭里，娴妃裹在狐裘之中，身着牡丹绣纹的广袖华服，身姿依旧丰腴，举手投足间尽显雍容华贵。
乌发盘成高髻，髻上金步摇的南海明珠珍华贵异常。
面容虽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却难掩曾经倾国倾城的风华。
而娴妃对面与之对弈之人，便是她之所出，七皇子——慕清昀！
慕清昀身着玄色锦袍，束嵌钻玉冠，剑眉星眸。
虽身姿挺拔，却也难掩稚气。
而在王府里不可一世的巧姐儿，如今却格外恭敬，在一旁伺候着。
“妾身林琅，见过娴妃娘娘。”林琅跪地请安。
慕清昀粲然一笑，颊侧还有两颗深深的酒窝，“原来你便是三皇嫂啊……”
只是话还未说完，却被娴妃打断了，低声呵斥道：“既是下棋便要专注些。”
原本已经半起身的慕清昀，也只好重新落座。
只得朝林琅礼貌一笑，随即便又走起棋局。
碍于娴妃并未让其起身，林琅也只得老实跪着。
偏偏所跪之处又是铺着的石子路，咯的她膝盖硬生生的疼。
这里本就是风口，再加上膝盖上传来的刺痛，让林琅的身子微微发抖。
如今便是傻子也瞧出来了，娴妃娘娘这是故意为难。
所以，周遭人完全不敢求情。
巧姐儿则是一脸得意，垂着眸子，站在亭子里，居高临下的瞧着跪在寒风中的林琅。
哼，她便是个王妃那又如何？
如今不依旧拜跪在自己脚下？
巧姐儿当然也清楚，她所跪拜的并非是她，而是权利！
她从未有过任何一刻，像现在这般渴望权利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