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缘摊开手掌,里头躺着一块白玉蟠龙玉佩,“可,可他明明与我交换了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也只是嘴上说说的罢了,您进了这里,还盼着有真情?”小红轻手轻脚的倒了一杯茶,“您此前也是官家小姐,又怎么不明白,什么叫论迹不论心呢?”
茗缘的手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蟠龙玉佩,低声道:“可他毕竟是我离开这里的指望啊,他给我赎身,为奴为妾,服侍的也只是他一个男人。”
“总好过在这里沦为一众男人取乐玩弄的贱奴……”
小红瞧着她,一切是那么熟悉。
哪个来到这里的女子没有这般的痴念,可最后呢?
真的从这里头走出去的又有几个?
她想要在窑子里头找情种,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嘭’的一声,房门被推开。
老鸨子手里拎着一把琵琶,说道:“这是王爷命人送来的琵琶,据说叫什么‘绮茗琼音’,愣着做什么,拿着吧。”
茗缘这才反应过来,眸色由惊到喜,接过琵琶,疼惜的在手里抚摸着,“我就说他不会这般无情的,绮茗琼音,这里头带着我的名字呢。”
“王爷还记得我呢,他记得呢……”
老鸨子冷嗤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
‘啪’的一声,林琅不知多少次拍下慕昭的手了。
可慕昭的手不松反紧,轻笑声自头顶传来。
头一次,林琅觉得这个男人竟然如此厚脸皮。
垂眸看着腰间横着的手臂,鲜血已然将那方巾帕浸透。
心中生出一丝不忍,“先去医馆包扎一番吧。”
“无妨,本王还想着回去让爱妃包扎呢。”慕昭温热的气息喷溅在她耳侧,不知他是无心还是故意。
薄唇在她耳尖擦过。
惹得她耳尖红的似是能滴出水来一般。
“你……”林琅气结,看着沁血的丝帕,她的手指戳在他的伤口上。
慕昭疼的身子微微一僵。
林琅只觉得心中一阵畅快,“哼,真以为我是个好欺负的。”
转过拐角,瞧见一顶软轿停在王府门前。
而从软轿上下来的,正是一身华服的赵王。
许是听见马蹄声,赵王原本往王府走的步子停下。
转过身,正看见骑在马上的两人。
“皇兄?”慕昭翻身下马,单手将林琅从马上搂下来。
随即不着痕迹的将手上的手臂藏在大氅之中。
赵王瞧着林琅,似是一个和蔼的长辈一般,开口道:“想来这位应该就是秦王妃了吧?果然百闻不如一见,生得这般标致,你们二位站在一起,简直就是郎才女貌。”
他抚着腰间温润的羊脂玉,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转,忽然轻笑出声,“尤其是你们二人这般亲昵,简直就是羡煞旁人。”
林琅正要屈膝行礼,却被慕昭揽在怀中,漫不经心地拍去披风上的雪沫,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皇兄难得来我府上,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