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静谧无声。
东宫书房里。
萧雪棠跪在秦煜的面前,脸上泪痕未干,低声乞求道:“秦煜,我求你了,你放过他好吗?”
秦煜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猛地一掌拍在书案上,怒喝道:“萧雪棠,你到底知不知道秦渊做了什么!我为了保下你如今被父皇禁足东宫,你竟为了他跪下求我?你觉得我如今还能保下他的命?”
萧雪棠直视着秦煜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只此一次,算我求你,只要他不死,你放了他,从此以后,我不再踏出东宫半步。”
她在赌,赌他心里有她,赌他愿意为了她的这句承诺冒一次险。
永安殿上那场闹剧之后,太子秦煜被皇帝勒令禁足在东宫,而冒充太子的秦渊则被关在了大牢里,不日问斩。
“呵呵。”果然,听闻萧雪棠的话,秦煜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自嘲地低低笑了两声,他闭上眼,重重叹了口气,“萧雪棠,你可别忘了你今日说的话。”
萧雪棠心中一喜,知道秦煜这是答应了她,她将头磕在地面上,颤声道:“妾身……谢过太子殿下。”
第二日,萧雪棠不知秦煜做了什么,傍晚,李顺带着人,押着秦渊回了东宫。
秦渊再次被关在那间狭小阴暗的地下密室里。
秦煜回来时,萧雪棠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她本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话音最终咽回了肚子里。
晚些时候,萧雪棠被秦煜带着,来到了书房里。
“萧雪棠,我先与你说好,你想救他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我今夜只允许你远远地看他一眼,其他的,你想都不要想。”秦煜威胁道。
萧雪棠难得乖顺地点了点头。
书架移开,萧雪棠迫不及待地进了密室。
烛火点燃,铁门后的秦渊正在闭目养神,身上的衣服有些破,隐隐能看出他身上有些血痕。
听到声音,秦渊睁开眼睛看向来人的方向。
“秦渊!”萧雪棠急切地抓着铁门的边缘,看向门后的秦渊,在与秦渊对视的一瞬间,她忽的愣了一下。
门后的秦渊走向萧雪棠,因为受伤的缘故,他走起路来有些费劲。
秦渊缓缓跪在铁门边缘,握住了萧雪棠伸进来的手,他眸若深潭,看着萧雪棠时,眼底全是藏不住的眷恋,“对不起……”
萧雪棠从愣怔中回过神来,脸色有些怪异地摇了摇头,“我才应该说对不起,若是我从一开始便聪明点……”
“够了。”一旁的秦煜打断了萧雪棠的话,“萧雪棠,我给你的时间已经到了,你该离开了。”
萧雪棠垂下眼睑,缓缓松开了秦渊的手,秦煜满意地看着萧雪棠低着头离开,他回头看了眼盯着萧雪棠背影发呆的秦渊,嗤笑一声,抬脚走了。
萧雪棠不动声色地回头看了眼秦渊,额前碎发下的眼神晦暗不明。
出了密室。
秦煜看着沉默的萧雪棠,叹了口气,说道:“萧雪棠,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你不必如此担忧。”
“你真的是秦煜吗?”岂料萧雪棠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秦煜被她问懵了。
“我自然是秦煜,夏国太子,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萧雪棠苦笑着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你不是被毒哑了吗?什么时候恢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