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天色尚早,距离天黑还有一阵,韦苏杰对文玉兰说道:“文姑娘,我们出去走走吧,别辜负了江南的美景。”
晓霞最是开心:“好啊,江南这么好的景色,窝在客栈里多不值。”
文玉兰正想拒绝,见韦苏杰跟他挤眉弄眼的,心想,这个韦苏杰装什么神,弄什么鬼。她是天生的好奇心重,见了韦苏杰的神态,不想去也得去,不为别的,就为好奇,她倒要看看,韦苏杰到底有什么鬼把戏。
三人慢慢走出镇子,来到河边,沿着河慢慢散步。
文玉兰见周围没人,轻声说道:“你到底怎么回事?”
韦苏杰故意一脸的迷惑:“什么怎么回事?”
“刚才在客栈里,挤眉弄眼的,是啥意思?”文玉兰看来还在生韦苏杰的气,只是气已经消了不少,说话没那么冲。
韦苏杰假装明白过来:“你是说这事呀,也没什么,意思是,请你出来散散步,正如晓霞所说,江南这么好的景色,窝在客栈里多不值。”
文玉兰明知他是在跟自己打哈哈,但心里还是挺受用的,因为韦苏杰分明就是在讨好自己。女孩嘛,最好这一口,谁讨好她,她就开心。
“孙员外真的没治了?”走了一段路,文玉兰问道,在她看来,那个孙员外慈眉善目的,真要是没治了,多可惜。
“别人也许没法治。”韦苏杰故意只说半截话,脸上却掩盖不住有些笑意。
文玉兰横了他一眼:“什么意思?”其实,文玉兰已经猜到,别人没法治,未必他韦苏杰也没法治,但她还是假装自己不明白。
“意思就是,遇到了我,就没有治不好的。”韦苏杰这才把自己没说完的后半截话给说了出来。
见他说得如此肯定和有把握,文玉兰心里甜甜的。女子都是这样,自己喜欢的人越有本事,她的心里越甜蜜。这就像女子在一起聊天,谁喜欢的人有本事,就会拿出来炫耀。倘若自己喜欢的人是个窝囊废,她们注定当哑巴,绝不可能拿窝囊废出来炫耀。
文玉兰又横了他一眼,如果说刚才横韦苏杰的那一眼,是雨过初霁,那这一眼则是朗月当空:“你就吹吧。”
过了一会,文玉兰又问道:“公子,我就纳闷了,你在那个地方呆了十四年,天天在管家爷爷的督导下练功,什么时候学会的医术?”
“哦,是这样的。”韦苏杰这回不跟她开玩笑了,而是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所练的武功,与医术直接相关,也就是说,我在练武的同时,也在学习医术,研究医术。”他没告诉文玉兰,在练到最后一关时,自己冒了极大的风险,服用了适量的毒药,这才打通了最后一关,也才练成了绝世武功。他不是故意要隐瞒文玉兰,而是那事要是说起来,太繁琐,里面的情节太多,恐怕一个时辰也说不清楚。
“原来是这样。”文玉兰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他年纪轻轻,就敢替人看疑难杂症,按时间上来说,他练了十四年的武功,也就研究了十四年的医术,他能练成绝世武功,想来也练成了高明的医术。
文玉兰笑意满满地看了韦苏杰一眼,心想,这人也是怪,年纪轻轻武功卓绝不说,还有一身高明的医术,真的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不知不觉,已经二更天了,韦苏杰见时间差不多了,对文玉兰说道:“我们回客栈吧。”
文玉兰轻轻“嗯”了一声。
晓霞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在她的印象中,文玉兰这个大小姐向来是颐指气使,别说父母宠着她,就连头上的两个哥哥也都是处处让着她,从来都是她说啥就是啥。现在奇怪了,她竟然听韦苏杰的。
快到客栈时,韦苏杰轻声道:“换上夜行衣,我们越墙出去。”
文玉兰与晓霞一头的雾水:“这是?”
韦苏杰神秘的一笑:“也许今晚有好戏。”
文玉兰与晓霞都是好奇心特重的人,一听说有好戏,当然就来劲了,脸上挂满了笑容。要不然,她们也不会放着京城里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跑到江湖上来饱受风雨之苦。
三人来到孙员外的庄院外,围着庄院走了一遭,庄院的围墙虽高,可三人都有一身的功夫,纵身一跃,进了庄院。
下午离开孙家庄院时,韦苏杰便留意了里面的环境,对他这种高智商的人来说,要记住这些环境,不费吹灰之力。所以,他就像到过孙家庄院多次的老熟人一般,一路驾轻就熟到了孙员外的大房间外面,此时已经接近三更天。
刚到孙员外的大房间外面,便听到了开门声,三人快速隐藏了起来。以他们的身手而论,便是江湖上的高人,也不一定能发现他们的踪迹,何况孙家庄院的人。
原来,开门出来的是孙夫人,但见她出得门来,并没有马上走开,而是回身听房间里的动静。听了一会,见房间里一点动静没有,这才轻轻将房门掩上,一路蹑手蹑脚向后院走去。
其实,就在孙夫人起床之时,孙员外就已经醒了,他按照韦苏杰的吩咐,晚饭后,孙夫人给他端来煎好的药,他找个理由将孙夫人支开,悄悄将药倒在了夜壶之中。
孙夫人回到房间,见药碗空了,以为他已经将药喝了,没起疑心。到了三更天,孙夫人以为孙员外还像以前那样,早已睡得昏昏沉沉的,即使在他耳边打雷,也弄不醒他。悄悄地穿好衣服,悄悄地下床,悄悄地走出房间。
原来,自从孙员外病了之后,孙夫人在他的药里放了一种迷药,只要喝了下去,人就会处于昏睡状态,不到五更天醒不了,夜夜如此,孙员外自己没察觉,家里人也一无所知。
今晚,由于孙员外按照韦苏杰的吩咐,将药倒了,并没真正睡着。当孙夫人起床穿衣的时候,他便已经醒了,只是他记着韦苏杰的话,装作跟平常一样,眼睛都没睁一下,一直用耳朵听动静。直到孙夫人走出了房间,他才睁开眼来。
孙员外纳闷了,深更半夜的,她穿得整整齐齐的,这是要到哪里去?而且,在自己家里,用得着那么蹑手蹑脚的吗?看起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