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书？”
“是的，禁书。”何影凝重地点点头，“如果没有陛下旨意，就算是校尉大人都无法看到其中的内容。而且那本书还剩下的内容都被放在了皇宫藏书室中，禁止在民间传播。我猜测是因为其中蕴含着太多的禁忌知识，所以为了防止污染扩散而将其封禁了起来。”
“多谢告知。”吴常拱手作揖，而后低头沉思起来。西汉皇室将某种书列为禁书，自己却私下留存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史记》在刚问世时就被列为禁书，结果皇室却偷偷地将其保存下来并嘱咐皇室子弟阅读学习，一直到汉宣帝时期才被允许全国传播。
不过为什么后来却能够在民间传播呢？
吴常思索片刻后才明白过来，西汉末年，刘向曾将散佚的经书整理编订，而后其子刘歆把《山海经》30卷删改之后变成18卷呈给了王莽。后者大喜，遂将其传播至全国。
“喂，你在想什么？都走神这么长时间。”
思索间，何影大喊到，还伸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噢，没什么。”吴常笑了笑，并没有把自己刚才想的告诉他。
“我们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走，我们去流民队伍的前段看看。”何影思索片刻，抬脚踩灭了篝火。
“好。”吴常没有反对，提着龙渊剑，背着包裹跟在何影的后面，沿着道路往前方走去。
一路上，很多在篝火边守夜的百姓都对这他们露出警惕地表情。想想也是，大晚上不睡觉还提着利器，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
“佚名兄，你把你的剑收一下，免得打草惊蛇。”何影将三节棍塞进包裹中，小心地嘱咐道。
“没问题。”吴常拿出天书，将龙渊剑收进去以后就捧着那本书，以防止遇到危险后来不及反应。虽然腰间还有缚妖索，但是那只能单体控制。要是敌人一多，立刻就会GG。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眼前的景象逐渐开始不对劲起来。原本应该的百姓此刻却并没有睡觉，而是围绕着篝火兴奋地小声讨论着，眼尖的二人看到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根秸秆。
看到路中央的二人，这群围坐在篝火旁的居民竟流露出非常深的敌意，就好像是看着杀父仇人一般。
“秸秆，把秸秆拿出来。”吴常率先意识到了问题关键，小声地说道。
经吴常这么一提醒，何影立刻意识到了关键，立刻从包裹中把秸秆拿在了手中。
看到何影手中拿着秸秆，路边众人的眼神立刻就变得缓和起来，甚至不少人都朝着他点头示意。小心跟在身后的吴常也因为何影手中的秸秆而没有遭到这些人的敌视。
“他们都已经被洗脑了，这下子麻烦了！”何影小声地对身后的吴常说道，细长的眉毛都快被拧在一起了。
“不能在往前去了，不然一旦被揭穿咱们两个想脱身都难。依我看还是等到白天的时候在去打探情况吧。”吴常扫了一眼周围，全部都是拿着秸秆的百姓，一旦发生冲突以后他们肯定无法幸免。并且夜晚对于邪祟来说本身就是一种加强，这也是为什么大部分异常都是在天黑以后才会出没的缘故。
闻言，何影也停下了脚步，原地挣扎了片刻以后，最终还是颓然地坐到在了路边。虽然非常想要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但是身为司隶校尉一员的他不可能置这么多平民于不顾。
见此情形，吴常也蹲在了路边，盯着不远处这些神情狂热的平民，默不作声。
良久，吴常才出声道：“路过的郡县官府应该都知道我们这帮流民中隐藏着邪教徒吧？”
“看来你发现了。是的，我在确认消息正确以后就向皇城禀报了。不过我们路过的郡县长官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是遵从陛下的旨意罢了。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何影也没有隐瞒，不过很好奇他是如何发现的。
“你看那些人。”吴常伸手指向左前方的那堆篝火。
何影抬眼望去，篝火前围着五个人。他们看上去应该是一家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无一例外都神情狂热，兴致勃勃地谈论着。
“你没有发现他们衣着完全不像是流民该有的样子吗？”吴常笑着解释道。这群人身上的衣服虽然又脏又旧，但是依稀可以看出几分华贵的模样。很明显，他们是钟鸣鼎食之家。而这些富贵之人除非是有人蛊惑他们，否则又怎么可能会加入流民的队伍。也正是因为如此，吴常才会猜测他们进不了县城的原因是那里的长官已经收到了通知。
“不过为什么你们不直接将这群人给拦截下来？这样不就可以慢慢地寻找潜藏在里面的邪教徒了吗？”想到这里，吴常把自己的疑问告诉了何影。
岂料，何影苦笑了一声，说道：“你想得太简单了。之所以放任这些人继续流浪，完全是因为校尉大人担心这些邪教徒可能带着某些危险物品。一旦使用，可能会让附近的郡县全部沦为死域。”
“这么危险？”吴常一惊，没想到这些看上去普通的邪教徒竟然身上有如此威力的大杀器，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这只是猜测，校尉大人和那些前辈们其实也觉得对方就算有那种大杀器也一定有严苛的条件，但是我们没有资格赌，不是吗？”
“可是到了长安不是更加危险吗？长安城的普通人更多，而且大多非富即贵。”吴常更加迷惑了，大杀器又不会因为地点的不同而消失，这样不就弄巧成拙了？
“不清楚，不过据说长安城中有能够保护整座城池百姓的秘宝，但是那是皇家秘密，恐怕只有校尉大人才会清楚了。”想了想后，何影回答道。
“这样的话就能说得通了。”吴常点点头，他想到曾经在贞观年间执行天书任务时遇到的“却邪日”，相必就是因为长安城中有秘宝护持，所以即使是血月也无法破坏城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