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要允许他缠着你？”他声音低沉，带着危险的韵律，“你对他的信息，倒是了如指掌。”
江晚吟瞳孔微缩，他还是不信？
她镇定的迎上他的目光，“以前在学校图书馆勤工俭学的时候，整理过借书证，记得一些同学的基本信息。”
这倒不算谎话，虽然她获取信息的方式远比这复杂。
江晚吟突然意识到自己今晚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她一不小心玩得太过，把裴家出轨的丑闻，廖家的秘密全数抖了出来，却忘了考虑消息来源的解释，若是楚绍承追问起来……
她的心脏猛地一沉，若是让她知道她和秦朗能轻易黑进任何系统，他会不会怀疑她接近他别有用心？毕竟连楚氏最机密的金融防火墙，在她眼里也不过是稍微复杂一点的数学题……
“对别的男人……”楚绍承的低笑打断她的思绪，修长的指节抚过她的下颌，那里还残存着刚才的红痕，“你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他话锋突然一转，“那顾逸舟呢？”
“什么？”江晚吟一怔。
不是应该问她为什么知道裴太太和廖茗萱的事么？
怎么突然提起顾逸舟了？
楚绍承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江晚吟想也不想的答道，“按他的话来说，是一起闯过生死的‘革命友谊’。”
“革命友谊？”楚绍承挑眉，薄唇吐出几个字，“他对你有意思？”
江晚吟很快反应过来他所说的“意思”是什么，无非是成年男女之间的那种情愫。
顾逸舟对她？那不可能有。
江晚吟坦诚摇头，“没有。”
“秦朗。”楚绍承念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更冷了。
“？”
他今晚到底是怎么了？
江晚吟隐隐觉得不太对劲，他在试探她身边出现过的人，难道他发现她骗他了？
可除了骗他说喜欢他，她没有做过什么伤害他的事。
江晚吟后背抵上爬满枯藤的花架，杏眸望着他，依旧如实道，“秦朗比我小两岁，像我弟弟一样，和我一起挨过那段苦日子……”
楚绍承视线随着她的动作逐渐变得阴沉，“那就来好好说说，你和那些男人们都经历了些什么。”
男人们？
他是要彻底盘问每一个人的细节？难道她真的露出了端倪？还是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不是因为喜欢才和他结婚，而是利用他？
一时间，江晚吟分不清他眼里的情绪，可他眼里明显写着。
我要知道所有的信息。
无奈，江晚吟只能一一做解释。
“薛狸……”她仔细想了想，“大概以前是在大学图书馆里擦肩而过，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
在大学里认识的。
“顾逸舟。”楚绍承重重的的吐出这三个字。
“以前上高中的时候，有一次在一条巷子里碰到。”她突然轻笑，“那时候巷子里突然冲出来几条恶犬，可能我比较凶，它们怕我，我就帮他把狗撵走了。”
又是学校认识的，比大学还早。
枯叶在两人脚边打着旋，楚绍承突然扣住她的手腕。
“秦朗。”他的声音比冬夜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