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式山迈步走进了大殿。
大殿里安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垂着头不敢张望，到了正中间位置，猛地跪在地上，高声道：“臣莫式山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殿内榻上的人缓缓抬起眸子，只看了一眼，便已经胸有成竹。
“爱卿一路辛苦，朕替黎民百姓感谢你。”皇上虽然年过七十，但说话中气十足，带着威压让人不敢直视。
莫式山颔首：“陛下言重了。”
大殿内传来衣衫窸窸窣窣的声音，老皇帝缓缓起身，仔细端详着莫式山的脸，他满是皱纹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回去休息吧，三日后琼林宴，你应该去看看。”
琼林宴？！
莫式山从没有听过什么琼林宴，不过皇帝开了口，他一口答应下来：“是。”
“京城的府邸姜福全会带你去，不用拘束，就当回到自己家。回去吧。”老皇帝的生意越来越小，越来越远，像是呢喃一般，逐渐没了声响。
莫式山依旧不敢多言，只是应了一声，便和大太监姜福全走了出来。
奇怪，皇帝的态度太奇怪。
明明是年少成名的将军，皇帝却像是早就熟识一般，什么都没有问，反倒是让他去什么琼林宴。
出了宫门，拘束的众人终于放下了心，陈峰看着一脸严肃的莫式山，小声道：“将军，陛下说什么了？是不是慰问沙场将士们了？”
莫式山想了想，摇摇头：“没有，只说让我们住进宅院，还有……琼林宴。”
陈峰一路跟着莫式山，算是他最亲近的心腹，所以莫式山如实说了出来。
“琼林宴？！”陈峰想了想，“大概陛下是想让你结交大臣？听说琼林宴上所有达官贵族都会去。”
莫式山一愣，似乎也有这个可能。
难怪陛下什么都没说，只说了琼林宴。
“老陈，还是你脑子好用。”莫式山伸手揽住陈峰的肩膀，称兄道弟起来，“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会会这帮达官贵族！”
陈峰自然乐的合不拢嘴：“好嘞，我也想看看京城的娘们有什么不一样，是不是长了三个头六只手，怎么一个个都拽得很。”
刚才进宫的时候，陈峰没少拿眼珠子看路边的姑娘们，那些人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全都看着莫式山，一个个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莫式山喉咙里是低低的笑：“你满脑子都是姑娘。”
陈峰推了推莫式山的手臂，小声道：“你还说我，刚才在街上看见刘家娘子，你差点勒马下去找她！要不是兄弟们跟在身后，你已经过去了吧？”
陈峰看了一眼旁边的兄弟们，挤眉弄眼道。
其他人不知道刘宝珠的来历，但瞧见自家将军失神的模样，早就猜了个七七八八，跟着哄笑起来。
莫式山白了陈峰一眼，语气冰冷：“想训练了？”
众人笑声戛然而止，都低着头不敢直视莫式山。
莫式山的训练是出了名的狠，寻常军士只要绕着教场跑五圈，他们要跑二十圈，别人只要打一个时辰的拳，他们一打就是三个时辰，有时候还会对上莫式山的铁拳，每次训练完了就跟要散架一样。
也因为训练的很，莫式山手里的兵到了战场上跟猛虎下山一样，一个能打别的营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