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怎么敢?!”何老太爷的声音都在发抖,“李默、王启、赵铭……这……这分明是杀鸡儆猴!”
厅堂内,昨日还义愤填膺、信誓旦旦要与将闾斗到底的世家代表们,此刻一个个噤若寒蝉,面如土色。
将闾的手段,比他们想象中更狠,更直接,也更不留情面。
李斯倒台,他们只是觉得换了个掌权者,游戏规则或许会变,但他们这些世家大族的根基还在,影响力还在。
可现在他们猛然发现,这个年轻的监国公子,似乎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他不仅要推行那该死的科举,还要将所有敢于阻挠他的人,都彻底踩在脚下。
“那将闾……他比李斯……更难对付……”赵姓官员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他根本没有底线!”
李斯虽然酷烈,但多少还讲些官场规矩,顾忌些影响。
而这个嬴将闾,却像一头刚刚挣脱枷锁的猛虎,肆无忌惮,凶狠异常。
“父亲,现在……现在该怎么办?”何老太爷的儿子,颤声问道。
何老太爷颓然坐倒在席位上,浑浊的老眼中一片死灰。
他知道他们这次踢到铁板了。
第一次公开的交锋,他们不仅输了,而且输得体无完肤,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传……传令下去,”何老太爷声音嘶哑,“所有与我何家有关的人,即刻收敛行迹,不得再议论科举之事,更不得……不得再有任何小动作。违者……逐出家门!”
类似的命令,也在王家、赵家等其他世家府邸中迅速传达。
一时间,咸阳城内那些原本甚嚣尘上的反科举舆论,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瞬间销声匿迹。
那些所谓的名士,也纷纷闭上了嘴,生怕下一个被抄家的就是自己。
监国府书房内。
将闾听着张洪奎的禀报,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殿下,那些世家,都老实了。”张洪奎的语气中,也带着几分快意。
“老实?”将闾摇了摇头,“他们只是暂时蛰伏起来罢了。这些盘踞大秦数百年的毒蛇,岂会如此轻易放弃?”
他很清楚,今日的雷霆手段,只是开胃小菜。
真正的硬仗,还在后头。
那些世家,绝不会甘心失败。
他们会改变策略,会采取更隐秘、更阴险、甚至更激烈的手段来对抗自己,对抗科举。
“罗网要盯得更紧。”将闾吩咐道,“尤其是那些在地方上颇有势力的世家分支,他们很可能会从郡县入手,破坏科举的根基。”
“属下明白!”张洪奎躬身应道。
窗外,夜色渐浓。
咸阳城似乎恢复了平静,但将闾知道,这平静的湖面下正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他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深邃。
“来吧,本殿等着你们。”他低声自语,眼神中闪烁着冰冷而兴奋的光芒,“看看你们这些老狐狸,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他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那些不甘寂寞的鱼儿自己撞上来。
科举这把刀,不仅要为大秦选拔人才,更要斩断那些盘根错节的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