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伟将保温杯重重砸在桌上，茶水在杯口漾起剧烈涟漪：“一个个跟演电影似的，荡着秋千就跑了？武林世家还是杂技团？”
他扯松领带，脖颈青筋暴起，＂知道为了抓你们出动了多少警力？要不是夏国现在统一了，要搁百年前，这阵仗都够引发边境纠纷了！＂
江离垂眸盯着桌角的裂纹，不说话。
江离心中叫苦不堪，都怪赤焰魔女几人，非要在特警眼皮子底下反抗，现在好了，解释不清了。
此刻只能硬着头皮睁眼说瞎话：“崔队长，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介普通人，哪会什么武功？”
“普通人？”崔伟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刺骨寒意。
他甩出平板，卫星监控画面在江离眼前展开。
漆黑夜空下，一团云朵拖着璀璨尾迹划破云层，时速监测数字赫然跳动着300kmh。
画面中的身影迎风而立，正是江离本人。
江离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怎么忘了，现代科技的天网根本无孔不入。
视频里云团掠过城市天际线，转眼就跨越了省界，时间戳显示全程不到一小时。
崔伟将平板倒扣在桌面，金属外壳与玻璃碰撞出清脆声响：“解释解释？齐天大圣转世？”
江离喉结滚动两下，目光在监控画面与崔伟阴沉的脸之间游移，突然一拍大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崔队！这是新出的VR特效飞行体验！您知道的，现在元宇宙概念特别火，那家公司的AR眼镜能直接在视网膜上成像，我当时就是戴着设备在玩实景游戏！”
“你当我是白痴？”旁边年轻警员猛地踹翻折叠椅，金属椅腿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
他扯下警帽狠狠摔在桌上，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三百公里时速的VR游戏？怎么不说这是你家楼下大爷用竹蜻蜓带你飞的？”
崔伟抬手示意同事冷静，指腹却将手机边缘捏得发白：“视频里云团会根据你的动作转向，监控拍到你降落时直接踏碎了水泥花坛，哪家游戏公司能做到实体破坏？”
“这……这是游戏公司和市政合作的沉浸式项目！”江离硬撑着继续胡诌，“您看那朵云的形状，是不是和青山大学吉祥物一模一样？其实是学校为了招生宣传搞的秘密企划！”
崔伟调出江离昨日报案的监控录像。
“你昨天来警局报案了。”
“拼了命想让我们相信学校里出了事，可现在呢？从主动报案的受害者，变成拒捕的嫌犯，就因为我当时从青山大学出来后失忆了，所以你不信任警察了？”
江离指尖有节奏地叩击铁桌：“崔队长，我不是不信任警方。而是幕后黑手根本不是人，普通警察不过是枉送性命。”
崔伟将钢笔重重按进笔录本：“不需要你替我们判断危险！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知道的所有细节吐出来。超出常规的案件，自然会移交龙组处理。＂
这句话让江离敲击桌面的手指骤然停顿。
果然此方世界有应对超凡力量的组织，难怪警方的追捕部署如此周密。
“好。”
江离深吸一口气：“你们以为的连环杀人案，其实是场死亡游戏。”“前天凌晨，我们几人同时收到匿名信息，那个自称死神爱游戏的存在，命令我们转校到青山大学。”
崔伟喝了口水道：“继续说。”
“到了学校才知道，这是场用命做赌注的游戏。”
“手术室里那具被开膛的尸体，早在我们来之前就死了。是周元告诉我的，这也是为什么我昨天会主动报案。＂
年轻警员突然插话：“我们调取了你手机的云端备份。”
他将平板电脑重重拍在桌上，屏幕上的聊天记录刺目地停留在江离手机第一条信息。
【各位同学，半个小时后回到教室，开始新的游戏。】
根本没有所谓的转校通知，也查不到死神爱游戏的任何痕迹。＂
江离当然不会说，他是幻域幻域行者，这比诡异杀人听起来更加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