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因为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病人需要抢救，急诊蒋主任与护士长商量以后决定，把抢救大厅病情平稳的病患，全都转到急诊二楼的留观室。
nbsp;nbsp;nbsp;nbsp;这样，可以把抢救大厅的床位全都空出来，准备迎接新病人。
nbsp;nbsp;nbsp;nbsp;医院是最讲究科学的地方，同时又有某些不可言说的玄学，第一位病人就抢救无效，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nbsp;nbsp;nbsp;nbsp;将近二十位病患要移去留观室，是不小的搬运量，有许多事情要做。
nbsp;nbsp;nbsp;nbsp;医生们把龙卫病患们往二楼转移。
nbsp;nbsp;nbsp;nbsp;周洁带着时萱和其他护士们，抓紧更换床上用品，补充消耗品……有条不紊地忙碌着，随时准备接收新病人。
nbsp;nbsp;nbsp;nbsp;就在抢救大厅人来人往、穿梭不止的时候，十三皇子赵鸿走到保温箱旁，望着做好尸体料理的小婴儿，被装进相对过大的尸袋，两点水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nbsp;nbsp;nbsp;nbsp;金老和魏璋在治病救人方面帮不上什么忙，倒是有更多时间观察赵鸿，然后就发生了大家互相观察的尴尬。
nbsp;nbsp;nbsp;nbsp;赵鸿走到金老面前，特别黑的眼瞳还蒙着薄薄的水汽，神情带着说不出的哀伤，恭敬地问：“金老，请问飞来医馆的孕妇难产多么？胎死腹中的多么？夭折的多么？”
nbsp;nbsp;nbsp;nbsp;金老被难住，这问题超纲了，拿出对讲机：“妇产科吗？有个问题，目前产妇死亡率、新生儿死亡率是多少？”
nbsp;nbsp;nbsp;nbsp;对讲机那边传出谭主任的声音：“金老，最新数据统计，孕产妇死亡率是15。110万，新生儿死亡率是3。11000。”
nbsp;nbsp;nbsp;nbsp;金老仔细考虑后才翻译给赵鸿，希望他能听明白。
nbsp;nbsp;nbsp;nbsp;赵鸿后当场石化，整个人像被震惊得灵魂出窍一样。
nbsp;nbsp;nbsp;nbsp;魏璋与金老低语：“这孩子以前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
nbsp;nbsp;nbsp;nbsp;金老清了清嗓子。
nbsp;nbsp;nbsp;nbsp;赵鸿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急切地抓住金老的手：“真的吗？可是，父王的孩子们也只活了一半啊！父王的嫔妃们难产而死的十五位，包括阿娘。”
nbsp;nbsp;nbsp;nbsp;一瞬间，魏璋和金老有些不忍，高度发达的现代医疗水平和技术，放在任何一个朝代都是降维打击。
nbsp;nbsp;nbsp;nbsp;帝王的孩子夭折率这么高，妃子难产死亡率这么高，大郸的情况未免也太惨烈了。
nbsp;nbsp;nbsp;nbsp;金老想了想，又问：“大郸平民百姓分娩也这样？”
nbsp;nbsp;nbsp;nbsp;赵鸿闭上眼睛，神情更痛苦地点了一下头。
nbsp;nbsp;nbsp;nbsp;短暂的沉默后，赵鸿离开抢救大厅去医院西边看有没有新病人，魏璋和金老留在大厅里准备翻译。
nbsp;nbsp;nbsp;nbsp;奇怪的是，抢救大厅的病患们都转移完毕，医护们连治疗护理记录的文字工作都做完了，第二位病人还没出现。
nbsp;nbsp;nbsp;nbsp;又过了半小时，随着推车轮的轻响，抢救大厅的自动门打开，推车上是位头发灰白、一时分不清男女的伛偻老人家。
nbsp;nbsp;nbsp;nbsp;随着病人越来越靠近，戴着口罩的医护们闻到了难以言说的异味儿，一阵阵的，很快就充满了整个大厅。
nbsp;nbsp;nbsp;nbsp;从推车移到1床时，医护们都怔住了，怀疑自己刚才抱过来的是不是一堆衣服，而不是一个真实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