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淑妃喃喃自语，垂下的眼睫被泪水打湿，晶莹的泪珠打在玉蝉上，碎了一地。
nbsp;nbsp;nbsp;nbsp;“娘娘节哀。”李暮歌对此没有任何反应，她觉得自己此刻特别像是网游里的npc，又或者是观看npc过剧情时的玩家。
nbsp;nbsp;nbsp;nbsp;母亲与孩子之间的感情很动人，但跟李暮歌没有关系，这份感情再动人也不属于李暮歌，而是属于害了原身的两个恶人。
nbsp;nbsp;nbsp;nbsp;想想死得悄无声息的原身，再看眼前的淑妃，李暮歌只觉不耐，很想跳过这一段剧情，进入主题。
nbsp;nbsp;nbsp;nbsp;“我带了些银丝炭送来，这几日倒春寒，娘娘要注意身体，莫要冻着了，您如果倒下，十皇姐和十一皇兄的事情，就没人操持了。”
nbsp;nbsp;nbsp;nbsp;李暮歌说罢，躬身行了一礼告退，她想去十公主的房间看一看，再问问经手的太医，十公主究竟是怎么死的。
nbsp;nbsp;nbsp;nbsp;她到现在也不能确定那香里的毒究竟是什么，又是谁下的，从锦绣身上可以大概率锁定六公主，可没有证据，也就没有真相。
nbsp;nbsp;nbsp;nbsp;李暮歌需要找到证据，今日是打探消息最好的时机。
nbsp;nbsp;nbsp;nbsp;看李暮歌要走，淑妃眼底闪过一丝决绝，她厉声道：“站住！”
nbsp;nbsp;nbsp;nbsp;李暮歌驻足回望，像是不解淑妃要干什么。
nbsp;nbsp;nbsp;nbsp;淑妃快步走上前，到李暮歌身前，周围的宫人呼吸一滞，尤其是春和宫的宫人，恨不得上前将淑妃推开。
nbsp;nbsp;nbsp;nbsp;同时失去两个孩子，宫人们都担心淑妃会发疯，伤害到李暮歌。
nbsp;nbsp;nbsp;nbsp;李暮歌却没有这种担心，因为她从淑妃眼底看见了很复杂的情绪，那些情绪里，唯独没有要动手的狠厉。
nbsp;nbsp;nbsp;nbsp;“淑妃娘娘？”
nbsp;nbsp;nbsp;nbsp;“昨夜，小十咽气之前，吐了半碗黑血，她一直在哭，哭着说，母妃儿好疼，有虫子在啃食儿的头，好疼……”
nbsp;nbsp;nbsp;nbsp;淑妃学十公主的呢喃，学得惟妙惟肖，好像躺在棺材里的十公主就站在她身边，在她耳边不停重复这句话。
nbsp;nbsp;nbsp;nbsp;宫人们被吓得大气不敢喘，李暮歌则面不改色，她不惧怕鬼神，如果这世上真有鬼神，她死了那么多次，怨气深重，第一个成为厉鬼的人就是她。
nbsp;nbsp;nbsp;nbsp;不存在的东西，自然不用害怕。
nbsp;nbsp;nbsp;nbsp;李暮歌打断淑妃没完没了的呢喃，“娘娘，十皇姐可能是烧糊涂了，这样说来，十皇姐现在已经摆脱了折磨人的疼痛，也算是享福去了。”
nbsp;nbsp;nbsp;nbsp;淑妃像是没听见李暮歌的话，继续说：“我知道她是怎么了，我知道，她中了巫蛊之术……”
nbsp;nbsp;nbsp;nbsp;淑妃话还没说完，站在春和宫宫人之中的翠玉连忙出面，义正言辞地说道：“请娘娘慎言！皇宫有真龙坐镇，怎会有宵小鬼祟作恶！还不赶紧将你们娘娘扶下去休息！”
nbsp;nbsp;nbsp;nbsp;华景宫的宫人被吓得满头大汗，此刻也顾不上其他，下意识听从翠玉的吩咐，架着淑妃离开了，淑妃双目发直，没有丝毫反抗，任由宫人带她走。
nbsp;nbsp;nbsp;nbsp;看着淑妃的身影消失，李暮歌最后看了一眼那相邻的两个牌位，转身离去。
nbsp;nbsp;nbsp;nbsp;她没有再去十公主的寝殿，因为她得到了想要的线索。
nbsp;nbsp;nbsp;nbsp;“翠玉，刚刚淑妃说的巫蛊之术是什么？”
nbsp;nbsp;nbsp;nbsp;走出华景宫，李暮歌才开口问翠玉，翠玉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白术等人，白术识趣地低头行了一礼，带着其他宫人停住，等同李暮歌两人拉开一定的距离，才继续走。
nbsp;nbsp;nbsp;nbsp;翠玉将声音压得极低，“回殿下的话，那是宫里不能提及的禁忌，齐时后宫巫蛊之术盛行，齐哀帝的太子就是因为巫蛊之害而亡，连带着母族上百人被齐哀帝斩于闹市，牵扯进巫蛊之害中的官员与百姓更是不计其数，彼时血流成河，人心惶惶，最后齐朝大乱覆灭，太|祖才得了江山，因此到了本朝，前朝后宫都不可再提巫蛊二字。”
nbsp;nbsp;nbsp;nbsp;“都两百年了，还能与前朝有关系？”李暮歌震惊，这算是开历史的倒车不？
nbsp;nbsp;nbsp;nbsp;“奴婢不知，殿下千万不要插手此事，依奴婢看，淑妃娘娘已经近乎癫狂了。”
nbsp;nbsp;nbsp;nbsp;翠玉摇摇头，在宫里最重要的就是明哲保身，不关她们的事，绝对不要管。
nbsp;nbsp;nbsp;nbsp;李暮歌也不想管，但此事与她关系甚大，她不能不管。
nbsp;nbsp;nbsp;nbsp;“朝廷打压两百年，竟还有人用此术害人，定是找到了传承。翠玉，此事不是本殿下想不插手就能不插手的，十皇姐是公主，本殿下也是公主，卧榻之处怎容他人酣睡，万一下一个是本殿下，要如何应对？”
nbsp;nbsp;nbsp;nbsp;翠玉表情微变，谨慎的人大多伴随着想得多的特性，不用李暮歌细说，翠玉也能想到其中风险。
nbsp;nbsp;nbsp;nbsp;“要是能找到懂行的能人就好了，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最为稳妥。”李暮歌不着痕迹的将话题引到了找人上，“翠玉，你既然知道前朝之事，是不是也听说过些许传闻？”
nbsp;nbsp;nbsp;nbsp;翠玉纠结一瞬，后顶着李暮歌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蛊术起源南疆，咱家老爷曾有一位学生，于南疆任通译官一职。”
nbsp;nbsp;nbsp;nbsp;李暮歌的外祖就是翠玉口中的“老爷”。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