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失败了。”云海川道:“现在该怎么办?”
“别急。”云靖看向脚下,“幻境还没有结束。”
果然,他话音刚落,几人眼前之景又开始变幻。
世界变得很模糊,就像主人的记忆。
眼前乱石嶙峋,像是一处狭窄的洞穴。
阿紫跪立在地上,双臂被粗重的锁链拉向两侧,手心贯穿,死死钉在石柱之上,像是即将被献祭给某种古老力量的祭品。
锁链上刻满符文,散发出微光,仿佛一道沉重的枷锁,牢牢束缚住他本就已经被禁锢在原地的身体。就像布阵之人尤嫌不妥,层层加码,生怕出现半分疏漏一般。
膝盖之下是冰冷而坚硬的地面,伴随每道符光闪烁,阿紫的身体便随之一颤,痛楚顺着骨骼渗透进五脏六腑,鲜血则顺着锁链滴落在地,染红身下的硬土。
如隔雾看花,四人成了完全的旁观者,与眼前的场景间仿佛隔了一层透明的障壁。
难道这是仙门的审判?
下一瞬,阴影处徐徐走出一个人。
白衣胜雪,只有一道模糊至极的背影。
那人一出现,原本垂头安静的阿紫突然像发狂的野兽般躁动起来。
锁链发出沉重的闷响,他急迫地冲向那人,又被四周符咒挡回去,跪倒在地上狼狈地喷出数口鲜血。
“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
阿紫双目猩红,死死盯着那人,牙齿几乎咬碎,声音带着撕裂般的嘶哑。
“放心。她没那么容易死。”
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阿紫抬头看着他:“你有办法可以救她?”
“自然。”那人顿了顿,语调带笑,“想让我救她,你拿什么来换?”
阿紫浑身颤抖:“连我的身体都为你所控,我身上还有什么是你想要的?”
两行血泪顺着他的脸颊滚下,面前的白衣人哂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只玉瓶。
灵秋心下一颤。
那是魔族专用于饲养血蛊的蛊瓶!只有魔族中极有地位的人才有办法取得。
眼前这个人是魔!?
“只要你将此物服下,我就帮你救她。”
那人话音刚落,阿紫毫不犹豫道:“我愿意。只要能救她,我什么都愿意做。”
咔哒——
是蛊虫钻入骨血的声音。
阿紫猛地跪倒在地,指尖死死扣进泥土,脊背拱起,浑身痉挛,皮肤下隐隐浮现出诡异的黑纹,寸寸蔓延至整个小臂。
凄厉的嚎叫在空荡的洞穴中回响,他扭曲跪伏于地,仿佛经受着巨大的痛苦折磨,哀嚎间锁链剧烈晃动,被贯穿的手掌,骨肉寸寸剥离。
声调被蛊虫蚕食得支离破碎,痛苦到极点,阿紫不管不顾地撞向四周锋利的石壁,却被那人施法制住动作。
“让我死!让我死让我死让我死!”
他忍不住带上哭腔,哀戚道:“求你让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