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赵岁岁开始痛恨自己的联想能力。
nbsp;nbsp;nbsp;nbsp;经常做饭的人都知道,每天吃什么是一个非常令人头痛的问题,赵岁岁和戚长夜也同样为其困扰。两人简单交谈了几句,为图省事决定再次烙锅饼子,今日村里应当就会有结伴往山上去的村民,戚长夜也准备往山里跑上一趟。
nbsp;nbsp;nbsp;nbsp;不过他们的目的却并不一样,那些村民是去摘蘑菇挖野菜的,戚长夜则是去看他的鱼网和陷阱的。
nbsp;nbsp;nbsp;nbsp;通常来说菌子蘑菇会在雨后的第二日第三日大量冒头,今天只是雨后的第一日,菌子还没来得及生长呢,现在上山实在是太着急了。
nbsp;nbsp;nbsp;nbsp;若是平时就湿润着,下过雨菌子就该冒出头了,若是先前旱上一段时间则要等着一周多的时间才能上山,否则就算是去了也是空手回来——菌蘑还没来得及长出来呢。
nbsp;nbsp;nbsp;nbsp;家家户户也都明白这个道理,奈何却同竹林里的竹笋地上的野菜村边的野果树一样——等第二日去第三日去早不知道被谁给摘干净了,想等长大等成熟?怕是没等到那时候就已经被别人给提前薅走了,无主的东西谁都能揪上一把,怎么保证你去时东西恰好还在那里呢?
nbsp;nbsp;nbsp;nbsp;果子当然是大的好红的好,你想等着又大又红时摘,却有人在青红交加之际就偷偷收走了,哪怕小点酸点也心甘情愿,总比抢不过别人摘不着的好,便又有人在全青色的时候就揪了下来,有的时候甚至光秃秃地连片叶子都剩不下来。
nbsp;nbsp;nbsp;nbsp;一来二去地,家家户户其实都摘不到什么东西。
nbsp;nbsp;nbsp;nbsp;戚长夜无奈摇头:“这几日院子附近只怕是不得消停了。”
nbsp;nbsp;nbsp;nbsp;赵岁岁也想同戚长夜一起上山,自打那次一同去过一次后他就像是上瘾了般,高耸的树木葱郁的植物,时不时地能听见声清亮或悠扬的鸟叫虫鸣,水波流动风拂枝头,静谧树林里只有他们二人的存在,像是天地间都只余下了他们两个一般。
nbsp;nbsp;nbsp;nbsp;但戚长夜却拒绝了他。
nbsp;nbsp;nbsp;nbsp;“刚下过雨,山上危险,等明日叫过堂哥我们一起过去。”
nbsp;nbsp;nbsp;nbsp;戚长夜说的倒也是真心话,雨后的山林到底不如往日安全,他自己去若是有什么事情也能方便应对着,等他去山上逛上一圈观察一下情况,届时再带赵岁岁过来也不算迟。
nbsp;nbsp;nbsp;nbsp;他也不在乎那些蘑菇野菜的,外头已经被采干净了,山里头却长着大片,平时鲜有人至都肆意地疯狂生长着,戚长夜总共只认识几种无毒的蘑菇,不熟悉的一律不敢上手,即便是这样也依旧弄了一小筐回来呢,换个熟悉蘑菇的不知能摘上多少。
nbsp;nbsp;nbsp;nbsp;不过要是真进了山估摸着他们也没心思去顾着野菜了,枸杞树莓八月炸、皂荚田螺小河鱼,哪个不比野菜值得弄啊?
nbsp;nbsp;nbsp;nbsp;赵岁岁进屋洗手和面,舀了两瓢面粉一点点地往里加水,不大一会儿就揉出了个硕大的黄面团子。上次烙的是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葱油饼,这次赵岁岁想烙几张脸盆大的大饼出来,几刀切成块用竹帘罩着,在这样的天气下放到明天都不会坏。
nbsp;nbsp;nbsp;nbsp;仅有的缺点大抵是“干巴”和硬,嚼上一口从牙到腮帮子都累得厉害。
nbsp;nbsp;nbsp;nbsp;戚长夜收拾完自己的铺盖,走过灶房时刚好瞧见了那个大黄面团。
nbsp;nbsp;nbsp;nbsp;这一瞬间他脑子里连着冒出了好几个念头。
nbsp;nbsp;nbsp;nbsp;比如以前路边大街小巷处处都有的煎饼果子和卷饼,搅和均匀后往烧热的铁板上舀上一勺,等将面糊推匀了面饼也熟的差不多了,随便抹上些自制的酱料,暄软的一大张卷上什么都好吃的不行。
nbsp;nbsp;nbsp;nbsp;又比如他家楼下的某家酱香饼店,巨大的饼被挤在张小小的锅中,饼子的每一个褶皱都被刷满了酱料,出锅时撒上葱花芝麻一截截地切开,以前戚长夜只要不想做饭就会去楼下凑合上一顿。
nbsp;nbsp;nbsp;nbsp;这样看来重点还是在酱料上面。
nbsp;nbsp;nbsp;nbsp;戚长夜想。
nbsp;nbsp;nbsp;nbsp;一家三口吃过了早饭,戚长夜便在一大一小的注视下走出了院门,尽管已经过了一夜,山上的道路却仍旧是有些泥泞,已经有村人走出家门朝着山脚的方向出发,不过戚长夜住的近,倒是没与这些人碰到一起。
nbsp;nbsp;nbsp;nbsp;等他们到戚家大院门口时戚长夜早走过山泉溪水处了。
nbsp;nbsp;nbsp;nbsp;“诶,你瞧,那个就是戚家的房子,孤零零地立在这里,瞧着真是荒凉又阴森。”一个哥儿指了过来。
nbsp;nbsp;nbsp;nbsp;“嗐,小点声儿!你也不怕被那位听见!”
nbsp;nbsp;nbsp;nbsp;“不过话说回来,这是那位收拾过了?我记得那边以前长着一大片荒草来着,那才叫做真的渗人呢!现在这有什么好怕的?以前那时候风一吹就呜呜地响,也不知道是草的声音还是什么东西的鬼哭狼嚎。”
nbsp;nbsp;nbsp;nbsp;旁边一妇人打了个激灵,不自主地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nbsp;nbsp;nbsp;nbsp;“这位胆子可真是够大,这房子白给我住我都不敢住,总觉得半夜三更地会冒出来什么东西,说不清楚是人是鬼呢。再说这房子离大山这么近,要是半夜有野狼下山……”。
nbsp;nbsp;nbsp;nbsp;这哥儿只说了几句就蓦地没了动静。
nbsp;nbsp;nbsp;nbsp;因为同行的一个哥儿正愤愤地瞪着他看。
nbsp;nbsp;nbsp;nbsp;“你做什么在背后编排人家?人家明明过的好好的!也不怕哪句传到人家耳朵里给你全家惹来麻烦!”
nbsp;nbsp;nbsp;nbsp;若是戚大伯或戚长夜在这里,大抵便能认出这正是前几日他们去镇上时跟在戚长夜身后进了镇子的那个卖绣品的哥儿。
nbsp;nbsp;nbsp;nbsp;几个说话的哥儿脸色都不太好看,其中一人急忙过去拉他:“哎呀你小点声你小点声儿!万一那村霸已经起了,被他听见了该怎么办!”
nbsp;nbsp;nbsp;nbsp;“你都在人家房子旁边说人家了,难道还怕人家听见?”
nbsp;nbsp;nbsp;nbsp;哥儿还想再说些什么,刚刚那个搓鸡皮疙瘩的妇人已经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硬生生地将人给拖走了。
nbsp;nbsp;nbsp;nbsp;第43章第43章系统说好那绝对错不了。……
nbsp;nbsp;nbsp;nbsp;直到踏上了上山的道路,几人才终于松了口气,妇人放开钳制着然哥儿的那只手:“你怎么回事!以前你不是最瞧不上那戚家的吗?”
nbsp;nbsp;nbsp;nbsp;然哥儿悻悻瞧了她一眼:“以前是以前,现在我改了,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