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他一开口就是炸弹,他说:“你是我的幻觉。”
nbsp;nbsp;nbsp;nbsp;秦灯藤:???
nbsp;nbsp;nbsp;nbsp;他只觉得镜白是被自己捅傻了。
nbsp;nbsp;nbsp;nbsp;眼中浮现出怜悯。
nbsp;nbsp;nbsp;nbsp;镜白看着秦灯藤眼中多变的神色,竟然没有障碍地理解到了他心中的想法,嘴唇紧抿,他说了真相。
nbsp;nbsp;nbsp;nbsp;“我们之前一同掉入了一个地方,然后陷入昏迷,而这里是一个以我为中心的幻境,你只是我的幻觉,是我脑海中人的投影而已,当时是我们三人一同落入那个地方,所以,这虚构的世界中有我们三人。”
nbsp;nbsp;nbsp;nbsp;“等等等,”秦灯藤打断了他的话,指出他话中有漏洞的地方,“你说这是你的幻境,为什么故事不是按照你的想法而走,而你也出不去?还有”
nbsp;nbsp;nbsp;nbsp;“我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nbsp;nbsp;nbsp;nbsp;镜白沉默着,他撇开了眼眸,睫毛下垂,轻声道:“至死不休的敌人。”
nbsp;nbsp;nbsp;nbsp;听他这么说,秦灯藤轻笑了一声,笑声从鼻腔中顺势而发,带给人最极致的傲慢,他将镜白的脸掰了过来,逼他直视着自己,然后一字一句道:“是上床的敌人吗?”
nbsp;nbsp;nbsp;nbsp;戏谑的笑意让镜白的耳朵红着。
nbsp;nbsp;nbsp;nbsp;他说:“是我的错,心生贪恋。”虽这么说着,但他的语气坦荡,像是没有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反而在留恋。
nbsp;nbsp;nbsp;nbsp;镜白从不觉得自己沉溺在幻境中有任何错,这里是秦灯藤能带给他唯一的暖色,他反而希望这场幻境不要这么快的结束。
nbsp;nbsp;nbsp;nbsp;“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也是真实的。”
nbsp;nbsp;nbsp;nbsp;秦灯藤的话让镜白的眸子猛地一颤:“怎么可能!”
nbsp;nbsp;nbsp;nbsp;他的情绪很复杂,既希望这是真的又害怕这是真的。
nbsp;nbsp;nbsp;nbsp;但秦灯藤可不会管他繁杂的内心,得到了这个消息,他几乎将他缺失的记忆与这件事情联系在一起,他极有可能是同镜白一同陷入幻境,只是为什么,他失去了记忆,而镜白却清楚地知道这是幻境。
nbsp;nbsp;nbsp;nbsp;他将自己的疑惑问出。
nbsp;nbsp;nbsp;nbsp;镜白:“我与你们不同。”具体哪里不同他也没有说明,但他的眼神却是在期待秦灯藤能够问他。
nbsp;nbsp;nbsp;nbsp;然而秦灯藤对他的隐私并不感兴趣,只是问道:“那出去的方法你知道吗?”
nbsp;nbsp;nbsp;nbsp;“知道。”镜白眼底闪过失落,语气却没受到任何影响,依旧是淡然的,“只要杀死自己幻境中的主角就可以出去。”
nbsp;nbsp;nbsp;nbsp;秦灯藤指了指自己,镜白点头。
nbsp;nbsp;nbsp;nbsp;他拧眉,先不说杀死自己才能出去,现在这个幻境是谁的还不一定,秦灯藤可以肯定自己确实就是自己,而不是镜白口中的幻觉,他可不会将希望寄托在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上,没有万无一失的准备,他怎敢轻易自杀。
nbsp;nbsp;nbsp;nbsp;他问:“伊洛被你杀死了吗?”
nbsp;nbsp;nbsp;nbsp;提到这个名字,镜白下意识地皱眉,厌恶的神情溢于言表,但想起秦灯藤还在面前,他又习惯地隐藏了自己的神色,后想起来,根本没必要,他们之前已经是明牌,于是他点点头:“我亲眼见到他断了气。”
nbsp;nbsp;nbsp;nbsp;那不甘、怨毒的神情仿佛在停留在眼前,镜白神色很淡,杀死一个人像是在折断路边的野草一样。
nbsp;nbsp;nbsp;nbsp;谁让这个人觊觎了自己不该觊觎的东西,在离开之际他又返回,天生的淡漠让他没有人类最基本的同理心,他划烂了伊洛的脸,又将他抱过秦灯藤的手斩下,尸体的惨状是个人见到都会吐的程度。
nbsp;nbsp;nbsp;nbsp;镜白盯着秦灯藤:“谁让他动了你。”对人命不甚在意的语气令人毛骨悚然。
nbsp;nbsp;nbsp;nbsp;即便这件事的结果是秦灯藤一手促成,他也没想到镜白有这么狠。
nbsp;nbsp;nbsp;nbsp;他在秦灯藤面前刻意收敛了锐利冰冷的气息,又装得一副木然无辜样,真的很容易让别人轻视他,就连秦灯藤也低估了他的危险程度。
nbsp;nbsp;nbsp;nbsp;秦灯藤看着镜白的眼睛,他怎么以前没有发现,这人分明冷漠至极,如果说之前看见的冷只是冬日寒风的呼啸,那么今日,他便是感受到了一座庞大冰山的压迫,那是无情又毫无道理的冷,没有其他季节,就是万里冰山带着寒刺,冻得人发疼。
nbsp;nbsp;nbsp;nbsp;可这座冰山遏制了自己的原态,在这万里寒冰中为秦灯藤建造了一处带着生机的屋子,他蒙骗了秦灯藤的眼睛。
nbsp;nbsp;nbsp;nbsp;秦灯藤的后脊椎都发着麻,他不知道为什么镜白会喜欢上自己,但这无疑是最好的机会。
nbsp;nbsp;nbsp;nbsp;他不是说他们在外是敌人吗?那为自己套上狗链子将绳子的另一端交到他的手上,这还叫敌人吗?
nbsp;nbsp;nbsp;nbsp;显然不是。
nbsp;nbsp;nbsp;nbsp;他的唇边扬起弧度,这危险的刃变成了他手中的刀。
nbsp;nbsp;nbsp;nbsp;秦灯藤捧起镜白的脸,将他们的距离拉近,精致的眉眼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可镜白却沉迷于秦灯藤对他的亲昵。
nbsp;nbsp;nbsp;nbsp;“镜白,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吗?”
nbsp;nbsp;nbsp;nbsp;“当然。”
nbsp;nbsp;nbsp;nbsp;诡艳的笑容绽放在他们之间,秦灯藤的唇划过他的眼角,奖励似的道:“真乖,我想恢复记忆的我也一定喜欢现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