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哗然中,那刀修脸色铁青地坐下,酒液化开的冰晶正是一朵月华宗基础剑诀的霜花。
次日破晓,青崖山麓已聚集数百修士。
我斜倚古松虬枝,任由晨风撩起裙裾。
轻纱下双腿交叠处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惊得下方几个炼气修士红了耳尖。
“快看!是毒蛛娘子!”人群突然骚动。
绿袍女修赤足踏过青草地,所经之处草叶蜷曲发黑。
她颈间碧玉小蛇吐信时,炼气修士们慌忙退开丈余。
重物坠地的闷响里,背负青铜鼎的壮汉砸出深坑。
有老者颤声道:“这不是去年劫了云舟的搬山客么?”话音未落,天际飘来缕缕异香,雪缎长衫的男修踏花而来,衣襟大敞处露出布满胭脂吻痕的胸膛。
“玉面郎君也来捡破烂?”有人小声嘀咕,立刻被同伴捂住嘴。那男修眼波流转扫过人群,突然定在我随风轻晃的纱裙下摆:“这位妹妹…”
“滚。”我屈指弹落松针,筑基中期的威压混着月华寒气扑面而去。他鬓间海棠瞬间结霜,踉跄后退时惊起一片嗤笑。
正要落向秘境入口,鹅黄襦裙的少女突然拦在跟前:“姐姐与我们组队吧!”她身后三名炼气修士殷切望来,目光却总往我纱衣领口飘。
我轻振衣袖,寒气凝成冰阶托身而起,在众人惊叹中径直落向阵眼方位。
“装什么清高!”毒蛛娘子突然甩出蛛丝,“筑基中期就敢…”话音戛然而止——我回眸时面纱被山风掀起半分,朱唇轻启呼出的霜气,竟将她本命毒蛛冻成冰雕。
满场死寂中,秘境结界轰然开启。
我踏着最先涌动的灵气流掠入阵门,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纱衣下摆翻飞间,隐约露出大腿根部缠绕的银链,链坠正随着步伐轻击腿侧,在雪肤上荡开浅浅红痕。
霜气在指尖萦绕未散,我垂眸扫过满地冰渣,足尖轻点间已飘然落向崖边古松。
纱衣下摆随着盘膝动作滑落,玉腿交叠处银链在月光下折射冷光,腿根被链坠压出的红痕宛如雪地落梅。
山风卷着窃窃私语掠过耳畔:
“她方才呼出的寒气…莫不是寒月宗秘传?”
“嘘!没见那毒蛛的本命蛊都冻碎了…”
我闭目运转太阴诀,任由月华浸透轻纱。
胸前冰晶坠链随着吐纳起伏,在雪色沟壑间荡起细碎光晕。
夜露渐渐浸湿裙裾,半透的鲛绡紧贴着大腿轮廓,惊得下方偷窥的修士连连掐清心诀。
子时将至,秘境结界突然泛起血色波纹。
人群如潮水涌向入口时,我施施然拂去裙摆凝霜。
足尖踏上飞剑的刹那,腰链冰晶撞在胯骨,清脆声响惊飞三只夜枭。
冲在最前的散修突然踉跄——原是瞥见我后仰避让剑气时,纱衣领口滑落半寸酥胸。
甫入秘境,周身空间骤然扭曲。
再睁眼时已置身冰晶回廊,四壁玄冰映出我此刻模样:披帛不知何时滑落肩头,冰蚕丝抹胸裹着颤巍巍雪峰,腰链缀着的玉髓正卡在肚脐凹陷处。
这绝非炼气期该有的传送阵,倒至少像是元婴修士的手笔,甚至远不止,因为我也看不透。
“倒是有些意趣。”我并指抹过冰壁,至阴之气顺着纹路蔓延。
整条回廊突然震颤着裂开通道,十八道冰锥破空袭来。
旋身避让时裙裾翻飞如蝶,玉腿横扫踢碎冰锥的刹那,足踝银铃与冰晶碎裂声和鸣,惊醒了沉睡千年的阵灵。
冰雾中浮现的虚影突然凝滞,那柄悬于我胸前的冰剑堪堪停在乳尖半寸。
阵灵空洞的眼眶里跃动幽蓝火焰:“至阴之体…竟是至阴之体…”它忽然化作流光没入我眉心,回廊尽头轰然洞开。
阵灵化作的流光没入眉心的刹那,我急催神识内视灵台。
冰蓝色的识海空茫一片,唯有本命元婴盘坐的冰莲台上泛着涟漪。
那阵灵竟似从未存在过,连元婴手中的(太阴一明钰)都未沾染半分异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