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手执书卷,挪了个杌子坐下,低声道:“还差多少?”
沈甄低头看了一眼,道:“都记得差不多了,就差今早采买回来的花瓶和炭火了。”为了不让人起疑心,沈甄已是把所有能想到的东西都买回来了。
闻言,陆宴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屋内的陈设,已是大有不同。
悬画、榻几、壁桌、瓷器,交-床,屏风,香炉,无一不讲究,无一不雅致。
他垂眸看她,顿时觉得,带她来此,利大于弊。
“不急。”他道。
话音一落,沈甄继续下笔。
陆宴看着她埋头认真的模样,不得不感叹,云阳侯府教出来的姑娘,着实是不错。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能把账做成这样,简直可以当陆蘅之辈的楷模了。
他一边翻书,一边若无其事道:“是从何时开始学管家的?”
这屋里就两个人,他显然又不是在自言自语,沈甄不由再次停下了笔。
她咬了下唇,道:“及笄后就开始学了。”
陆宴又翻了一页,眉宇微蹙,及笄,这样的字眼不免太敏感了些。
他忽然回想起一件旧事。
沈家女貌美,京城人人皆知,坊间戏称,沈家不论哪个到了及笄年龄,只怕门槛都要重新修葺。
记得那时,他刚调任到京兆府,审的头桩案子,便与沈家有关。
约莫是七月初,淳南伯独子唐律去云阳侯府提亲被拒,他心有不甘,便想趁月色浓时偷偷潜入沈府,结果差些被云阳侯乱棍打死。
云阳侯虽然势大,但淳南伯却只有唐律一个儿子。
在唐律昏迷不醒的时候,沈、唐两家,可谓是彻底撕破了脸。
当时的他,虽然对唐律的做法十分嗤之以鼻,却也不免在心里骂了沈甄一句红颜祸水。
谁能想到,不过两年左右的时间,他自己竟也尝到了祸水的滋味。
可就算品过其滋味。他依旧能将风月里的得失区分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以前的我真的是个从来不日更的选手,太难了,太难了。
有读者跟我说,我如果敢断更,她就给我寄刀片。
我问她多长的。
她说她家刀最短的40米。
呜呜呜呜呜呜。
我只能日更辽。怕了,怕了。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