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谢馥宇「跳马车」後徒步走回自个儿位在石桥巷的小宅院时,老早已过了午膳时候,但有人管着灶房就是天大不同。
俞大姊得知她尚未用饭,很快帮她下了碗打涵面,面条是俞大姊亲手擀的,加进面里的食材着实丰盛,分量也足够,再配上几色酱菜一块儿享用,美味到令人痛哭流涕。
谢馥宇痛快饱食一顿,即便吃到双眼潮湿,那定然是因俞大姊的厨艺太让人感动,不可能有其他原因。
隔日入宫觐见,事情进行得比想像中顺利。
她早早就抵达皇城门口,未料安王府的马车比她更早到,车窗细竹帘子高高卷起,闲坐车中的安王世子爷露出好看的侧颜。
傅靖战也没逼她,更没同她交谈,仅是四目对上了就不挪移,淡喩着笑,静静瞅着她。
谢馥宇真不知自己究竟着了什麽道,最後摸摸鼻子自个儿爬上安王府马车,让傅靖战陪她一同等候镇国公到来。
「你不用特意陪祖父和我进宫,那宫中内廷我也不是没进去过。」与他面对面坐着,一下子又想到昨日在这马车里发生的事,想到他的表白和热烈的唇舌,谢馥宇一口气得分三回才能吸足,胸口躁动难平。
傅靖战为她递温茶、送凉果,轻沉道:「同你在一起,心里欢喜。」
以杯就口,谢馥宇庆幸茶汤尚未含入口中,要不肯定会喰到直咳。
他这是豁出去了是吗?
昨儿个跟她老实交底之後就像解除封印,於是什麽话都敢说了?
还好一杯茶尚未喝尽,镇国公的车驾便也来到,她连忙下车相迎,当作没听到他说的话。
安王府与镇国公府皆得恩旨,两家的车驾可直入皇城,由於皇上召见之人是镇国公与她,因此她改而与祖父同乘,两辆马车遂一前一後进入皇城城门,直到宫门之前。
马车从皇城城门走到宫门口,约莫一刻钟,谢馥宇觉得这是世上最长的一刻钟,国公爷大马金刀端坐着闭目养神,她则眼观鼻、鼻观心,尽量让自个儿纹风不动。
「你要是个男孩儿该多好,偏偏天要与我谢家为难……可恨!」镇国公突然打破沉默,眼皮子掀也没掀。
谢馥宇决定不理会这顽固老人家,这瞬间她竟还能暗暗相较,想着是与傅靖战同乘马车比较煎熬,抑或是跟祖父同乘比较折磨人……可见她的心性当真被磨得越发强韧,遇到难堪的事还能自嘲自娱。
宫门口早有一名内侍官候在那儿,领着镇国公、傅靖战和她入宫。
午後,皇上在作为起居室的怀畅阁小憩过後召他们入内觐见,特允安王世子爷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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