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面色也沉了下来:“他的算盘倒是打得响。”
中枢与西北军关系微妙,是朝野上下公开的秘密。这时候,让淮安王的后代代天子劳军,会让边关将士怎么想?
他们敬爱的老王爷投靠了皇上,背叛了他们?
“这是要离间咱们和西北军啊,儿子你可不能去。”
岂料,谢蕴一顿,说出了深思熟虑一晚上的决定:“儿子想去。”
“儿子想去西北劳军,请父亲母亲成全!”
“你……胡闹!你读的是圣贤书,从未上过战场,怎么能去边关?那群老东西怎会服你?”
谢蕴道:“儿子的武艺,父王心中应当有数。”
淮安王气结。
这小子,十一二岁就能和老兵打得有来有回。兵部尚书求着他考武状元,武艺定然差不到哪儿去的,可是这,这……
“那皇上有意离间王府和西北军,你又待如何?”长公主问道。
“儿子相信边关的叔伯皆是眼明心亮之人,不会受小人的蛊惑。”
谢蕴漆眸闪烁着坚定之色,如磐石般不可动摇:“难道父母阔别多年,不想儿子去看一眼,西北军如今如何了么?”
这一反问,倒让夫妇二人没了言语。
他们对视一眼,长叹一声——
想,如何能不想。淮安王自衍朝初建便驻守边关。而长公主封号中的“镇国”二字,亦是嘉许她拱卫边陲的贡献。
“罢了。你要去就去罢。”长公主叹道:“原以为我儿会是文官中第一流人物,谁想到还要回西北。”
她睨了淮安王一眼:“这就是你们老谢家的命!”
拜别了父母,谢蕴如释重负,愧疚之却感渐渐漫上心头。
去西北,还有一个原因。
他瞒过了父母,也瞒过了其余所有人。
他对不该动心的人动了心。
而西北的风霜经年,或许能压下那些芜杂的念头。
回到院中,谢蕴正要推门而入,有一女子在他面前直直跪下。
正是春袖。
她面上既焦急又有几分期许:“奴婢有事,有事要求世子殿下。”
“站起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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