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却就好像落在了冰窖里——
“我今日哪儿也不去,就要在你这儿——齐郎中。”
“你是谁!”
‘刘羽’当即手里的铜锁就都掉了,砸在脚上,他却好像失去了痛感,一躲都不躲。
“郡王府的先王妃还记得吧。”
“你是郡王府的人!!!”
齐钊被戳穿了身份,可第一反应竟然还是要跑,但蔡云旗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人,又岂能容他轻易逃脱呢?
往左有象升,往右有怜姑姑,往前又是蔡云旗——
齐钊这回儿真的是逃无可逃了。
“大爷!您就饶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齐钊瘫软在地的上山,虎口处的大青斑暴露无遗——
他就是最后的那个郎中!
————
大灾过后,必有大疫。
今年洪水肆虐,千倾良亩被淹,多少人流离失所,许多难民正大批量的往晋京城郊涌入,与之一起来的还有高热的瘟疫。
蔡云旗一行人押着齐钊,往晋京回的时候,白屹安却在此时临危受命到永州探查疫情。
宫里头儿,又有人来给江婉筠探平安脉,但却不再是白屹安,而是另外一位陌生的面孔。
林其琛难免觉得奇怪,自己的姨母从来都是一个人用到底的性子,并没有中途换人的习惯——
这突然变了个人,使出了什么事吗?
可最近也没听说,有什么大消息传出啊?
再说就算宫里有什么,也不可能会波及到太医院吧?就算波及到太医院,也不能拿白屹安来开刀吧?
更何况她可是皇后娘娘御用的人。
正想着要不要问一问,却听江婉筠放下袖子,道——
“曹太医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太古板了些,不想白太医那么灵活,能将那些苦药变得容易下咽些。”
听着这话,想来这是不太用的惯曹太医罢?
“那——怎么不叫白太医来呢。”
林其琛试探性的问道,也不引人怀疑。
“我倒是也想,可她被陛下派去了永州,明日就出发,我总不好今日还让人来吧,也让人家交代交代家里的事。”
“永州?!”林其琛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那里不是在闹疫症吗?”
“对啊,所以才派她去了嘛,说来也是她自己主动要求的呢。”江婉筠有些惋惜的摇摇头“这么有才华的人,可惜是个女子了,若是投成个男儿,指不定要有多大的出息呢。”
“是吗?”
林其琛的脸上忽的黯淡下来,脑中一阵阵的全是那人往日的种种,眉间沉的有些深——
“可她不是独女吗?万一要是——”
林其琛不敢再想下去,只记得疫症这样的病,以前在宫里头儿也爆发过,当时虽然自己还小,但也记得那时的惨状无比,死了更是不知多少人。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她要去,谁也留不住。”
江婉筠叹息道,对于白屹安她也很想不通,虽说这么大的岁数还没成婚,但她却过得恣意洒脱,倒也是令人羡慕的另一种人生。
“姨母,我突然想到父亲今日要我早些回去呢。”林其琛忽的站起身来“今日——怕是不能陪姨母了。”
“既然你父亲有事,那就早些回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