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世子的性子,不知该让京中多少有窥宋之思的女子伤心了。
阿妩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心绪也飘忽于九天之外,甚至操心起了贵女们碎了一地的春心,早不在席间酒肴之上。
——是以不曾察觉,一只手伸向了她的酒壶,悄无声息将之取走。
片刻之后,酒壶又出现在了桌上。
好似什么也未曾发生。
直到婢子们端上新菜,她才被香气勾回了神。镶银象牙箸搭上清透红亮的肘子,沾着汤汁,似一片赤色的软云。配上清甜的果子酒露,再适口不过。
阿妩徐徐抿了口酒,顿了一下。
她拿起酒盏端详了片刻,眨了眨眼,不信邪地又抿了一口。
……好罢,该收回方才的想法了。
不知这肘子有什么神奇之处,她吃了几口之后,再品那果子酒,酒里竟有股化不开的絮意。
阿妩摇了摇头,真可惜。
早知道,就不贪那两口红肉了。
身畔幽幽传来一个声音:“酒,怎么不喝了?”
阿妩通身一抖。
转过头,郑月秋正直勾勾望着她。这种一举一动被窥视之感如芒刺在背,让人厌恶极了。
她蹙眉:“我喝酒不喝,与你何干?”
“怕你待会儿不胜酒力,丢了国公府的人。”郑月秋哼了一声。这声哼笑与她往常的轻狂不同,让阿妩雪背上的汗毛都竖起了。
方才郑月秋怒了两次,阴差阳错之下才未能发作。但依她骄横惯了的性子,有了火气却隐忍不发,怎么可能?
阿妩疑心她要故技重施,再一次陷害自己之中。
就像上一次,设计她在谢蕴面前出丑。
对了,谢世子……按理说,现在早过了更衣所须的时间,他的座位上却依旧空空如也,不见人影。
阿妩乌溜溜的眸子一转,干脆利落地起身,朝着暖阁外走去。
这一举动,引得郑月秋,以及对面的两个男子齐齐一顿。
有婢子问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非是有什么吩咐,”阿妩摇头:“只是我有些不胜酒力,想在园中休憩片刻。过一会儿再回来。”
婢子恭顺地退下。
“你别走——”身后传来女子的叫喊声。
阿妩的步子更快了。
行至暖阁门前,她忽地若有所感,回头对上了晁正和的目光。
她对他宽慰地一笑。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