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们那样,吓着人家了。”
忽地,人群中走出个锦衣玉带的少年郎来,把先前打量他的二人推开:“去去去,都一边儿去。瞧你们嫉妒的样儿。”
两人被戳破了心思,碍于来人身份不敢反驳,灰溜溜的后退了。
见人离开,男子才笑吟吟对阿妩道:“别理他们,两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他们就是攀不上谢蕴的高枝,所以嫉妒你罢了。”
说完自觉失言,拍了拍自己的嘴:“哎,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好心为自己解围,阿妩难免心生好感,闻言不由粲然一笑。
“不必挂心。兄台的意思,我都知道。”
少年郎险些被阿妩的笑晃了眼,怔了两刻,才回过神来:“那就好,那就好,我一向口无遮拦惯了。”
“对了,我是谢蕴国子监的同窗,姓方名知意,敢问兄台大名?”
阿妩学他拱了拱手:“我名陈甫。”
京中方姓人家不少,其中最为显贵的乃定安侯方氏。瞧少年的打扮,和与谢蕴的关系,多半是他家的子孙后代了。
掐指一算,开国时因武而勋的显贵人家,不约而同让子孙走上了科举之路。她表兄罗元绍是,眼前的方家少年是,谢世子也是。
不对,世子去了西北,应当算半文半武了。
阿妩心底琢磨着,就听见方知意可惜道:“唉,谢蕴他就要去西北了,奈何我这段时间被拘在家中备考,不然定要好好送他一程。”
“唉,陈兄你说,为何他偏要今日出发呢?若是明天就好了,怎么都要给他弄个夹道相送。”
“……是今天?”
“是啊。”方知意奇道:“陈兄竟然不知道?就在延庆门外,我今晨出发之时,还看到不少百姓赶着去送他呢。”
阿妩忽地有些心烦意乱,佯装遗憾笑了笑:“是,是我记错了日子。”
“哎。”
一只手忽地拍在她的肩膀上:“陈兄也不必沮丧,你我在恩科中拿个好成绩,待他回来时炫耀给他看。谁让那小子文也不参加、武也不参加,气得祭酒折磨了我们许久。”
阿妩胡乱地点了点头。
只是那时,她大约再不会以唐妩的身份出现了。
就在此刻,考院中走出了一人:“顺平十七年恩科,考生进院——”
人群中的私语立刻停止,连方知意也收敛了笑意,肃着脸立于队列之中,接受着小吏的检查。
阿妩也提着一口气,直到小吏喊道:“下一个”之后,她才卸下了通身的紧张,匆匆进了考房。
若被发现了女儿身……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不多时,试卷纷发了下来。
阿妩翻看了一周,皆是她意料之内的题,顿时成竹在胸。一提笔,她就将芜杂的心绪抛诸脑后,专心在白纸上打满了草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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