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晨问：“那秦老师你能不能等等我？”
秦素问：“什么？”
江晓晨道：“等我长大，等我娶你。”
秦素被他逗笑了，“可是等你长大，老师就老了哟～”
秦素心想：这群小屁孩只有12岁，自己正好大他们一轮，如果找一个小12岁的男朋友，就不是老牛吃嫩草的问题了，简直够判刑了。
顾星赴侧目看向许念今，班里所有人都在笑，只有她，两眼专注，神色极为淡漠。
顾星赴和她同桌多年，很少看到她笑，即便是笑，也是淡到不能再淡，且转瞬即逝。
许念今感知到顾星赴看她，转过脸与他对视。
不同于往年，许念今的脸部轮廓变了，从肉嘟嘟变成了巴掌大的小脸，下颌线也格外分明。本就是水汪汪的大眼睛在此刻更显晶莹剔透，只是这样近距离看得久了，就会发现她的眼里有一丝茫然，不像他们这个年龄该有的那种茫然。
顾星赴不自然地移开视线，重新看向讲台上的秦素。
许念今轻声问他：“顾星赴，你说人会不会突然消失？”
顾星赴又将脸转了过去，发觉许念今还是像刚才那样看着他，问：“什么？”
许念今又重复了一遍：“你说人会不会突然消失？”
顾星赴不是很能理解她的意思，或者说，不懂她这句话后面的情绪，“你为什么会这样问？”
许念今摇摇头，很轻微地笑了一声。
被她这么一问，顾星赴心不在焉了，老师讲课也听不进去了，他在反复咀嚼许念今那句没头没尾的话，揣摩那句话里的含义。
有谁要消失吗？
放学后，顾星赴被秦素留了下来，这学期秦素有意让他成为学习委员，但顾星赴没有答应。
他还是以自己不擅长社交为由拒绝了。
车子行驶在路上，车窗没有关紧，一缕寒风从窗外挤了进来，顾星赴打了个寒战，明明已经是春天了，为什么还是这么冷。
“怎么一脸的不高兴，学习上遇到什么难题了吗？”老陈从后视镜中观察顾星赴的神色。
顾星赴刚想说没有，就看到窗外闪过去一抹熟悉的身影。
“陈叔，停车！”他喊道。
老陈一个急刹，将车子停稳，这才扭头问顾星赴：“怎么了？”
顾星赴推门出去，立刻被寒风裹挟住，一暖一冷的差异感很是叫人难受。
“许念今。”
他喊她的名字。
许念今转身，就看到顾星赴站在树下，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风衣扣子没扣，被风吹的往后扬去。
顾星赴明明和她一样是12岁，可他的身高，实在不像是12岁，说他16岁都有人信。
许念今站在原地等他说话，她不知道顾星赴为什么会喊她，他们向来没有什么交集。
顾星赴朝她喊：“许念今，上车，我送你回去！”
许念今歪着脑袋看他，似乎更加不理解了。
顾星赴见她无动于衷，便走过去拉她的手，许念今微微挣扎，他也全然不管，拖到车子旁边，将她往后座一推，她就像只洋娃娃被塞进车子里了。
许念今问：“为什么要送我回去？”
顾星赴回答不上这个问题，他总不能告诉她，因为天气太冷、因为风太大，因为路途太远，那样的话，才不像顾星赴。
顾星赴可从来不会在意任何人。
更不会做这种看起来就不符合他个性的事情。
但想到这，他又懊恼地发现，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开始控制不住关心她了，不管是之前动用关系去调查她的家庭情况，还是去年为了她和江晓晨那家伙打了一架。
他的规则，早就因为许念今，彻底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