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今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句。
这个过程大概维持了五分钟，可能也不止，江晓晨终于在许念今决定挂电话的前一秒成功发出了声音。
他说：“…我在。”
声音极度沙哑。
手机那头有人笑了，又像是哭了，不能确定是哭还是笑，只听出带着哽咽，含含糊糊钻进了江晓晨的耳朵里。
晚上八点，在一家咖啡店。
江晓晨忐忑地等在那儿，还未见到人，咖啡已经喝了大半杯。
看到顾星赴的车子出现时，江晓晨无动于衷，直到看到许念今探寻在他身上目光，江晓晨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沸腾了起来。
听说这种情况叫DNA动了，以前江晓晨一直不明白这个词，如今，他明白了。
许念今和记忆中一样，纤细、不经风雨，纯粹的模样一点也没变。
随着风铃声清脆地响起，许念今推门进店，朝着江晓晨走了过去。
她穿着一件浅棕色大衣，散着一头长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起来还有点儿严肃。
她坐在江晓晨对面的椅子上，手不自然地放在桌上，下意识用拇指指甲扣着食指。
脸颊、耳朵都红透了。
门外，顾星赴站在寒风里抽烟，额前的头发挡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表情。
一支烟抽完，他转身钻进了车里，开车离去。
江晓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好吗？
这些年你都在哪？
你过得怎么样？
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眼前？
店内的暖气很足，许念今起身脱了大衣，将大衣搭在椅背上。
她的脸很红润，重新坐定后，她招呼来了服务员，要了一杯加糖加奶的摩卡。
“晓晨…”她开口，有些迟疑，“我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为了这一天和你重逢。”
江晓晨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她穿的针织衫的打底袖子略短，能看到她皓白的手腕。
那上面有两条疤痕，很明显。
“什么？”江晓晨不明白，那句重逢根本不需要做准备他没有说出口。
“我是说…今天我等了很久。”
“你做什么准备？”江晓晨绕回去问。
语气有点儿古怪，多年的期盼和等待、苦楚在这一刻爆发。
“重新来见你的准备？”她微微笑起来，“晓晨…我…”
“顾太太，您来见我，似乎不太合适。”
说完这句话时，江晓晨心脏一痛，像被针扎了，但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无法收回来。他从来都不是这么别扭的人，他这么做，只是委屈的想找点儿茬。
凭什么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晓晨…”她的呼唤很低沉，像是呢喃。“我和顾哥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