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了。”云慕白终于还是没忍住,探手摸向了那一节在风中飘荡的发尾,“你笑话我?”
似乎察觉到了云慕白的小心思,钟离只是微微后退了一小步,发尾的几缕发丝微不可察地擦过云慕白的指尖,微微的痒意蔓延上心尖。
“我并无此意。”钟离注意到云慕白下意识地搓了搓指尖,神色不动如山,但云慕白分明看到了他璀璨金眸下毫无隐藏的笑意。
“啊。”云慕白认输一般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冰冷的指尖擦过双耳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早已染上了灼热的温度。
“我休息,明天见。”云慕白最终还是狼狈翻回窗内,却在脱离窗户范围之前听到了钟离那一如既往沉稳的嗓音。
“你对婚服的制式有什么需求吗?”
“今日已经挑选了合适当婚服的布料,明天就要去找绣娘裁剪适合的婚服了。”钟离那沉稳的声线也掩盖不了此刻他轻快愉悦的语气,“你可以好好想一想。”
“砰!”云慕白慌乱地关上窗,将钟离那带着暗示意味的话语迅速地关在窗外。
而后他整个人僵硬地扑到床上,将一双泛红的脸颊埋入冷掉的被窝之中,尴尬地□□。
明明钟离说的是那场和岩王帝君的冥婚,为什么他的语气就像是新婚夫妇讨论婚服一样?
“这个璃月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云慕白埋在被子里闷闷地喊着。
窗外,清楚地听到云慕白话语的钟离摇了摇头。
走廊外的花园中,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躲在花园那茂密的灌木丛后。
“我们的客卿先生手段可以啊,此情此景我正想赋诗一首……唔?”
“嘘嘘嘘。”派蒙趴在胡桃的帽子上,警惕缓缓走过的钟离,捂住了女孩的嘴巴。
钟离仿佛毫无所觉的从几人藏身的灌木前方的石子路上走过。
“呼”空小小地松了口气,原本听到隔壁夜晚出门的动静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最后却目睹钟离在撩人的空只觉得有些尴尬。
这种人家私人感情的事,他们偷看就太过分了……
钟离离开的脚步却在这时候倏然一停,“夜深了,堂主,旅行者还有派蒙,不去休息吗?”
说完后钟离步履平稳地走回自己的房间,留下被发现的三人僵硬如石雕。
——
第二天,看着哈欠连天的派蒙的胡桃,云慕白也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你们昨晚没睡好吗?”
“哈,哈哈,昨晚想了一首诗。”胡桃眼睛转呀转,根本不敢把视线停留在云慕白的身上半刻。
“什么诗?”云慕白跟胡桃熟悉之后,也了解女孩喜欢时不时吟诵两句打油诗的爱好,他已经想好要如何捧场了。
“啊,这……我给忘了。”胡桃吞吞吐吐地整理着帽子,接着理直气壮,“就是因为忘了我才想到半夜没睡,你不也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