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师师行事莽撞,还请徐五公子见谅。”
“小事一桩,姑娘无需介怀。”
看着对面清倌人便是无意,也显得含情脉脉的眼睛,徐载靖道:“姑娘还有事?”
“唔,听说奴最爱的‘天街小雨润如酥’这首诗乃是公子所作,今日有缘相见,便厚着脸皮想要讨公子一副墨宝。”师师姑娘轻声说道。
听到此话,
徐载靖微微一笑,看向了一旁的顾廷烨。
顾廷烨笑道:“师师姑娘,想是你不知道,之前我这好友徐五郎去观看选魁的表演,可是吝啬的不肯钱!”
“你这样讨好他,是没什么用的!”
师师姑娘转头看着顾廷烨,笑道:“啊?奴家话都说出口了,公子您才提醒!奴这。都收不回来了。”
顾廷烨看着对面美人含娇带嗔的样子,面上有些歉意的说道“我这。也不知道姑娘你要说这话!靖哥儿,不如你就给师师姑娘写一幅字吧。”
徐载靖有些嫌弃的看了顾廷烨一眼后,转头笑道:“亦是小事一桩。”
“多谢徐五公子!”
戌时三刻(晚八点前)
徐载靖等人便已经离开了潘楼,各自归家。
离着潘楼并不远的巷子里,
一户挂着‘阮’字灯笼的小院儿里,
屋子内,
阮妈妈一脸严肃的看着跟前的姑娘,道:“师师,你今晚怎么想的,如何就去找徐五郎要墨宝了?”
“妈妈,女儿就是喜欢他的诗作”
“哼。真的?”
没等李师师说完,阮妈妈便冷哼一声。
“妈妈,自是真的!”李师师信誓旦旦。
“不是你听说了一些旧事,想要复刻芳娘的际遇?”阮妈妈问道。
听到此话,李师师看向阮妈妈的眼神却是没一点波动,眼中疑惑的摇头道:“妈妈,女儿为何要复刻她的际遇?”
“说句狂妄的话,假若芳娘如今同女儿在一起登台献艺,那么被比下去的,也一定是芳娘不是女儿!”
看着李师师的骄傲的样子,阮妈妈挑了下眉,道:“行了!我就是告诫你一下,京中卧虎藏龙,不要小瞧了别家的姑娘。”
“是,妈妈,女儿记住了。”李师师垂下眉眼说道。
阮妈妈浅浅的撇了下嘴后,转身离开了屋子。
待关门声响起,李师师这才抬起头,眼神中却没了方才的骄傲劲儿。
看着屋内的蜡烛,李师师一边走,一边用蚊子一般的声音自言自语道:“谁不想复刻芳娘的际遇?”
之前魏芳直刚‘出道’就直接被卖到柴家,如今在汴京城中的店铺里弹弹琵琶教授子弟,间或参加朝中的一些大典。
不用强颜欢笑的迎来送往,日子说不上的舒坦。
有柴家这棵大树庇佑,以后想来也能脱了贱籍成为平民。
而李师师按部就班的要想过上魏芳直的日子,不知道要熬上多少年,人老珠黄了也不知能不能脱了贱籍。
这位阮妈妈手下最出挑的女儿,前些时日徐载靖自污名声的时候,她便已经看透了不少东西。
走到屋内的桌案前,李师师从桌上拿起了一张写着字的宣纸,看着上面的字,点头道:“诗好,字更好。”
“公子是个有大福缘的人,魏家姐姐亲近你,境遇能变得这么好,想来我多亲近几次,也能让自己时来运转。”
说着,李师师将手里的宣纸放回桌上,手指在空中划动了几下,似乎是在临摹徐载靖的字迹。
片刻后,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