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混着血水在柏油路上蜿蜒，叶茜扶着渗血的左臂跌跌撞撞拐进巷子。
身后脚步声像催命的鼓点，她咬住下唇把呜咽吞回喉咙，高跟鞋早就不知丢在哪里，赤脚踩过碎玻璃也浑然不觉。
十五分钟前，她还坐在医务室核对病历。那个穿驼色风衣的男人走进来时带着消毒水都盖不住的铁锈味，她刚想询问，就看见对方从手提箱里取出的银色手枪。
“叶医生，你上个月接诊过一位右肩纹着黑色蝴蝶的女士吧？”枪口抵上她的太阳穴时，男人语气慵懒，似在闲聊，“她说了多余的话。
叶茜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那个满身伤痕却坚持不做伤情鉴定的女人，临别前突然抓住她的手，冰凉的金属物顺着袖口滑进来。
“他们在做人体实验……”女人最后的口型被急促的咳嗽打断。
现在那枚微型芯片正在她胸前的项链吊坠里发烫。
巷口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锐响，叶茜把自己缩进垃圾桶后的阴影，三辆黑色suv堵住了出口，她摸到口袋里手术刀，金属柄上的防滑纹酪着掌心。
突然有冰冷的东西抵住后颈。
“呼吸声太重了。”低沉的男声擦过耳际，叶茜浑身血液凝固。
男人身上雪松味混着硝烟的味道，握枪的手戴着黑色手套，袖口露出一截挣狞疤痕。
巷子里的脚步声停在五米外，叶茜听见子弹上膛的脆响。身后的人忽然扣住她的腰，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想活命就别动。
消音器闷响的瞬间，叶茜被他带着旋身撞破二楼玻璃窗。失重感裹着玻璃碎片倾泻而下，男人用身体护住了她，落地时她听见他肋骨折断的闷哼。
安全通道的红光灯在头顶闪烁，叶茜被他拽着狂奔。转过第三个弯道时男人突然把她推进配电室，反手锁上房门。黑暗中有火星明灭，他点燃的烟头照亮棱角分明的下颌，左侧眉骨有道新鲜的擦伤。
“江夜。”他咬着手套含混地说，从大腿绑带抽出一支淡蓝色药剂，“组织要你的尸体，但我需要活体样本。”针尖在幽暗中泛着冷光，“这是假死剂，72小时内没有解毒剂就会真死。”
叶茜背在身后的手摸到消防斧：“我凭什么信你？”
走廊传来爆破声，江夜突然逼近，他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的黑色编码纹身，那串数字叶茜在芯片资料里见过——基因改造实验体编号。
“就凭我是唯一能打开你基因锁的人。”他捏住她下巴强迫她抬头，“三年前他们为你注射的东西，你真以为那是疫苗？”
“三年前？”叶茜打落下巴上的手，手臂上传来的刺痛让她有些神志不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三年前我一直在这家医院。”
男人靠在墙角，吐出一口烟圈，突然他起身抱住她，手中的针头扎进她的脖颈中。叶茜瞪大了双眼，声音微弱挣扎。
蓝色药剂被推进身体，直到怀里的女人再也没有动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江夜迅速穿过另一间房间，从卫生间逃脱。
房门被人踹开，巴雷特82的枪口对准地上的女人：“老大，人死了。”
身后的男人高大的身影在忽明忽暗的房间里投下一方阴影，男人低沉的声音低沉夹杂着兴奋：“终于见到你了，otr！”
那眼神里透着阴沉、狠厉，男人从风衣里掏出一把黑色手枪，他打算再给地上的人补上一枪，并且是他亲手送给她的子弹！
“老大，有人报警！搜查组的人来了！”
尖锐笛声越来越近。
男人用沉沙哑的声音轻蔑吐出一声“嘁”，最后又看了眼地上的女人，转身上了黑色保时捷。
车子在高速路上狂奔，男人盯着后视镜，声音冰冷：“江夜呢？”
“刚刚通过通讯器传来消息，他正在引开追捕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