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能验证哥德巴赫猜想，你也能出书了，书名都替你想好了，叫《我的数学天才同事》。”车速有点快，山路有些崎岖，陈启松不自觉抓紧了车上的扶手。陈启松看了一眼身旁的司机，问了一句“邹师傅，你参加过秋名山山地竞标赛？”
邹师傅没有回答，全神贯注的看着前方。陈启松回头看了一眼李宛滢，发现她坐的是四平八稳，即便车辆出现飘逸，她也没有任何被甩出去的迹象“系统人物就是好啊，换做现实，牛顿他老人家得从坟里爬出来。”
“杨主任，那您可一定要验证哥德巴赫猜想，这样作为您的同事，我也能被新闻媒体采访了。”李宛滢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杨主任，您别岔开话题啊，到底验证了什么猜想？”
“谈不上是什么猜想，我只是好奇村长为什么要将车藏在车库里，用‘放’这个词应该更严谨一点，大概率是不想炫富。一个村长开两百多万的车，着实有点高调。”天黑的很快，前面的路已经开始看不清了，陈启松的心快要提到嗓子眼了。
“有这种可能，被好事者上传到网上，又不知道会引起何种舆论，村长也是在保护自己。”李宛滢思忖片刻道“可是，这和案件又有什么关系？你不会是嫉妒羡慕别人开豪车吧？”
“确实有点羡慕啊，哈哈。”说完这句话，陈启松闭上嘴的同时也闭上了眼，他已经感受到身体传来的不舒适感觉，头晕、犯恶心、想吐，想张口让邹师傅开的慢一点都做不到。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停地深呼吸，以缓解身体对运动感觉的反应失调症状。
陈启松没有也没法告诉李苑滢，直至三人到达城区，系统都没有出现任务完成的提示，也就是说不管是吴大勇还是王儒浩，他们俩带的位置都不是真正的凶杀现场。陈启松意识到他提交任务提交的早了，从两人指认现场情况看，吴大勇指认的地方是错的。王儒浩从其他人处得知凶案现场，意思是指认现场那天有其他人在场，吴大勇在众目睽睽下指认错了现场，竟然也没有人纠正。吴大勇是有意还是无意？如果他无意指认错，是不是意味着他根本不知道现场在哪？警方当年没有做笔录，是不是也知道指认的地方不对？既然指认的地方不对，证据出现了相互矛盾之处，又何来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
陈启松千头万绪，他根本抓不住重点，也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如果苏临渊是在这？他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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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吴，昨天对你的问话，还有一些细节没有弄清楚，今天再对你进行一次讯问，希望你能如实回答。”蔡正辉推门而入，一束阳光洒进房间，刺的苏临渊的眼睛有点痛。
“保证配合政府工作。”做了第一次认罪供述后，苏临渊当天就接受了治疗，身上疼痛感明显减轻，他暗自庆幸昨天的抉择，要是继续硬抗，估计活不了三天。活不了事小，遭罪事大啊。
“将你杀人经过完整的讲述一遍。”待唐晓华准备好后，蔡正辉对苏临渊说道。蔡正辉这次没有专门搬个椅子坐在苏临渊旁边，他和唐晓华一起坐在桌子后面。
“大概是十天前的上午。”苏临渊刚刚开始回答，蔡正辉就打断了他，“小吴啊，你在这里面没有时间观念，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也能理解，但你怎能忘记耿小妹是哪天死的呢？这边给你提示一下，耿小妹的尸体是3991年4月25日被发现的。”
“感谢领导提醒，我确实记不得具体是哪天了？我现在想起来了。”蔡正辉对苏临渊诚恳的态度很是受用，他从口袋掏出一包烟抽了起来“继续。”
“4月25号那天上午，我早晨吃过早饭没什么事，就去隔壁村去玩。在村子里……”苏临渊又被蔡振辉打断，“吴大勇，不是我说你，回答问题不要含含糊糊的，说的具体一点，隔壁村是什么村子啊？是不是上马村？”
苏临渊意识到蔡正辉这次是来抠细节的，如果蔡正辉是对犯罪嫌疑人极其不负责任、从不提示答案的人，苏临渊绝对会毅然决然的咬舌自尽，幸好他是一个乐于助人、善于教导、提醒犯罪嫌疑人的人，“他去当老师，绝对会是一名好老师。”
“对对，就是上马村，我想起来了。我吃过早饭就去上马村玩，在上马村溜达一圈，晃了一会，本来想看有没有人打麻将、推牌九的，估计是去的太早了，没看到有人玩。我就想着去其他地方溜达溜达，然后就出了……”蔡正辉再次打断，“你在上马村有没有见到什么人？”
“见到什么人，让我想想？”苏临渊哪知道吴大勇见到过什么人啊，“是见到过，是村子里的二狗子。”苏临渊只能编一个外号，希望能糊弄过去。
“二狗子是不是王儒军？”蔡正辉果然是一名合格的老师，适时的提醒让苏临渊松了一口气，“他的名字应该是王儒军？反正村里村外的人都喊他二狗子。说实话，你要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他全名叫啥？”
“你离村的时候有没有和二狗子，不对，和王儒军打招呼？”听到蔡正辉如此明显的提醒，苏临渊赶紧说道“有啊，我走的时候和二狗子打了个招呼，当时好像是九点左右，说实话，我身上也没有手表什么的，也就是估摸着时间。”
蔡正辉点了点头，将烟扔到地上踩了踩，继续问道“除了二狗子，还有没有其他人？”
苏临渊看到蔡正辉身旁吸二手烟吸得皱起眉头的唐晓华，暗自好笑“一个不吸烟的人碰到一个烟鬼真的是一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