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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不想嫁你
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澧国大殿上时,一切都已就绪。此时在主卧床上坐着的楚长安,听到声音热闹了起来,便知宴席已开始。“外面已经热闹起来了?”唐又蓉闻言抬头看了看窗纸外的灯火:“似乎是。”楚长安低眸看着自己的袖中的短刃,思绪渐渐飘远。半晌,盖头上的流苏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着,伴着外面的欢闹声,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忧伤。到了一更天的时候,宾客皆散去,李弈朝醉醺醺地走向内殿,走至门前时才见到主卧的床上盖着盖头的人。听着他脚步靠近的声音,她握着短刃的手不断收紧。他用接过的喜称缓缓地拨开了她的盖头。眼前红色的光线褪去,楚长安立即抬起了头去看眼前人,藏在袖中的短刃也已出鞘半寸。殿中寂静,短刃出鞘的声音挑动了李弈朝多疑的神经,闻声忽然警惕起来。双方眼眸都满是敌意,男人惊疑地看着她,眼眸露出的han光好像下一刻就会杀了她。她是知道李弈朝的,当初他在都城中的盛名就连被困在府中的自己都知道,况且那时哥哥与李弈朝交好,她便又听哥哥说起过些,对他也算略知一二。发现是他,楚长安便知自己要用些手段了。烛火爆的声音响在耳边,屋中气氛也未被暖起分毫。李弈朝又看着她相对的袖口,没有露出一点皮肤,那袖口了很显然藏着东西,他挑眉道:“你的手给我。”楚长安转了转眸子,一副心虚紧张的样子,悄悄将短刃移向一只手,然后再将另一只手伸向他。方才她那些动作实在明显,李弈朝见着她将那只手伸出,却是一把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腕。随着短刃掉出的清脆声响,她也开始故作惊恐。烛光忽明忽暗,衬得李弈朝面上的表情也晦暗不明,他将短刃从地上捡起,仔细看了一番,淡淡开口:“你想杀孤?”楚长安先是没有做声,片刻才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开口道:“我不想嫁你。”李弈朝闻言失笑,将她的手甩开:“你当孤想娶么?”“不过,”又握着刀柄将其从刀鞘中拔出看了一番,挑起她的下颚,“不想嫁便要如此,当真狠绝,不知是谁让姑娘为他守身如玉。”谁知,她竟将自己的喉颈向刀锋迎去,原本只是挑起她下颚的短刃已经抵上了她脖颈的皮肤,只进一寸便可封喉。她轻佻笑道:“殿下狭隘了,我不想嫁只为不将就,并非为了谁。”她目光坚定,赴死的决心毫无保留地展现。李弈朝看着她已经有血流出的脖颈,勾唇道:“你这意思是,今晚孤若动你,便要血溅我太子府?”“殿下动不动我,我都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忽然,男人丢掉手中的短刃,大掌一把捏在她的颈上,将她抵在了床榻。他的虎口压在了她的伤口上,楚长安依旧坚定地看着他,但伤口处的疼痛让眼眶中的泪逃出了眼眶。那滴泪划过她细腻的皮肤,李弈朝渐渐松了些力道:“你在赌。”楚长安控制着自己不叫自己发抖,眉头不自觉开始拧在一起。“但孤告诉你,你没有资格和孤赌。”“是啊,两国本就是利益之交,我也不过是礎国用来讨好澧国的工具,我能有什么资格和殿下赌呢?”男人失笑,渐渐松开了手,却捞起她的手腕掐住:“你挺清醒。”“人若不知自己手中的筹码岂不愚蠢,我虽没有筹码,至少这条命还可以拿来抵。”待她说罢,男人的另一只手扯起了她身上的衣带,不稍片刻,她的外衣已被褪去大半。楚长安就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摆布着,像一只没了灵魂的木偶。
第二章进宫
看着她这般,李弈朝也没了兴致,甩开她的手,起身离开了床榻。他有些踉跄地转身走向房中另一侧尽头的副榻,躺下便要睡去。楚长安虽是松了一口气,却又不敢安枕,于是打算就这样熬过这一夜,脑中不断盘算着接下来的每一步。想着想着,到了夜半实是撑不住便浅浅睡去。翌日清晨,李弈朝先醒来,起身走向门口正要开门,余光似是注意到了坐在床榻上的楚长安。他敛了敛目光,不自觉放轻了开门的动作。楚长安睡得不算深,被他开关门的声音惊醒,思绪回笼环顾了一下四周,方才记起自己在何处。“参见殿下。”她听到了外面侍女的声音,也准备起身出门,但腿脚麻木得不听使唤,刚要站起便又狠狠地坐了回去。“咚”地一声动静,门外的人听得清楚,侍女以为是她摔倒,便隔着门问道:“娘娘,您怎么了?”楚长安一边捶着腿,一边应道:“无碍。”言罢便进来了两个侍女。侍女见她着装还算整齐,亦是一惊,复又低头:“娘娘现下可要梳洗装扮?”楚长安由于几日未曾好好休息的缘故,还是没缓过神的状态,只蒙蒙地点了点头。梳洗装扮完毕,楚长安也换上了一件平常的衣服,那衣服许是赶制的缘故,肩线腰围尺寸似乎不大对,穿在身上要大了许多,但她不想惹来不痛快,便勉强穿着了。从衣室中出来时,那些侍女也看出了不对,却无人做声。车马入了宫,没过多久便到了栾宜殿,李弈朝先下了车,随后伸手向楚长安,而她正掀帘便看到李弈朝的手,犹豫片刻轻轻放了上去。说实话,她已经许久没有碰过男人的手了,当她忽然感受到他手掌心的伤疤与常年习武留下的老茧,心中不知怎的便不再想抗拒。扶她下了车,李弈朝仍没有松手的意思,牵着她的手放在了广袖之下,楚长安还是挣了一下发觉挣不脱,才任由他拉着。“可算是来了。”两人进门便见在正殿坐着的皇后,她早闻下人来报,一见两人便喜笑颜开。两人纷纷跪地行礼。“快快快,快起来,方才进来就见你们二人牵着手,本宫啊看了欢喜。”她笑眼盈盈的,赶忙起身扶起楚长安,眼见确实是欢喜。眼瞧着皇后的眼神向自己身上扫去,楚长安赶忙低了低头,不叫昨晚那伤口被发现。李弈朝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嘲讽一笑。却被皇后听了去。“你笑些什么。”他一挑眉,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昨晚不知是谁不服训惹来了伤口,今日还在这里遮遮掩掩。”这话说来没什么问题,但旁人又不知个中缘由,加之他那样的语气,不免叫人想偏。皇后听来也变了味,尴尬道:“少说些混账话。”楚长安看着他,想的却是李弈朝这个人的真正面孔,绝不是像他在人前展露的那样。就凭他昨晚没有强迫自己。按规矩新人应向皇上皇后敬茶,于是三人便在主殿中等皇上,这期间皇后又复拉着楚长安的手说了好些话。楚长安只得一一笑着敷衍回应。当初她虽身处崔府,但李弈朝与皇后的侄女定亲之事几乎是满城皆知,这皇后怎么可能真心喜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