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声音就像在段鸢脑中炸开一般，段鸢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怎么可能会是她？
“黄鸿说，九王爷当初会同意上段家学堂教书，就是为了当初那一糖之恩，随着后来相处，那份恩情就变成年少的情愫。
“但是碍于师生的身份，九王爷一直没有挑破，而九王爷担心小姐，特别是小姐参加炽翎军之后，时常四处跑，王爷便派出黄鸿暗中保护着小姐。
“但有一次小姐受到埋伏，黄鸿没能护好小姐，让小姐坠了山崖，也因此识了苏沐……”小小讲到这有些停顿，小心地去观察段鸢的脸色，她怕提起了段鸢的伤心事。
段鸢有些恍惚，当初她就是这样和苏沐相识的，那时候她刚平定了一场叛乱，回京的途中被一些余孽埋伏，最终被逼到山崖上。
她选择跳崖，幸而崖底是一条河没摔死，然后便被苏沐捡了去，在苏沐的悉心照料下便想定下来，跟苏沐过稳定的生活。
现在回想，好像从那时养好伤之后回将军府，慕容洲的身边真的很少见到黄鸿的身影了。
“黄鸿说虽然后来小姐没有大碍，但是回来之后便一直闹着嫁给苏沐，九王爷为此很伤心，认为是他失职没有保护好小姐，所以才让别人有可乘之机，便降了他的职。”小小继续讲。
段鸢紧锁着眉头，如果说前面大娘的事漏洞百出，现在黄鸿的说辞她找不到半点漏洞。
但是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就是慕容洲的心上人。
她想不通，干脆继续听后面的事，“然后呢，黄鸿这些话出来之后，京都人又怎么看？”
“半信半疑呗，小姐你想啊，先前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大娘，没人认识，但是黄鸿却是有人认识的，他以前确实经常跟在九王爷的身边，后来确实又不跟了。
“而且黄鸿这人沉默寡言，不像是说大话的人，他这么一说信的人还真不少。”
小小看着段鸢一脸复杂的样子，又道，“小姐你是不是在猜这件事的可信度？”
段鸢抬眼看了小小一眼，“最近又聪明了。”
小小开心一笑，因为她听到这的时候，也是在想这个问题。
“那小姐不妨听听下面的事，再做判断。”
“还有？”段鸢觉得这事真的一波三折。
“上午的时候大家对黄鸿说的事半信半疑，对九王爷喜欢小姐之事也是一半相信一半不相信，然后不知道又是从哪传来的消息，说其实在九王爷上将军府提亲之前，陛下来过将军府。”
这消息又是怎么传出去的？慕容麒和暝夜来的时候坐的是暗影司的马车，慕容麒还是微服来的，逼婚这种事慕容麒自然不会大张旗鼓让人知道。
进将军府的时候都非常低调，连通报都不让，离开的时候同样如此，以暗影司的保密工作，不会将这件事泄露出去。
如果不是慕容麒那边泄露的，那就只有将军府这边了……
段鸢觉得头疼，她这将军府快成漏风的墙了，不仅徐怀苍能知道她的情况，现在连皇上微服私访这种事都能泄露出去。
“还说了什么？”段鸢问小小。
“那个消息说陛下来将军府，是询问小姐招亲大会的情况，而且有意撮合瞑大人和小姐，准备给小姐和瞑大人赐婚。”
段鸢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连细节都知道这么清楚，会是什么人传出去的？
当时她跟慕容麒交谈的时候让人都退下，事后也只跟家里人讨论了这件事而已，难道是讨论的时候隔墙有耳了？
但是也不应该啊，他们一家人武功高强，不可能没察觉到有人偷听。
“之后又有人见到将军府的马车赶往王府，然后便有了九王爷上门提亲一事。之后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中，东拼西凑出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说说。”段鸢目光游离，还在琢磨着消息是怎么泄露的，一边敷衍小小。
“除了前面说的那些，还有人挖出了更多的蛛丝马迹，有人觉得在九王爷的生辰上九王爷其实已经表露出了对小姐的心意，当时九王爷为小姐准备衣服，为小姐作证，还让小姐将亡母遗物戴在头上，已经足以证明他的真心。
“有这些蛛丝马迹的支持，之前那些说法显得更加可信了，九王爷喜欢小姐是真的，为了小姐上段家学堂也是真的，因为黄鸿没有保护好小姐，黄鸿被降职也是真的。
“而九王爷对小姐的喜欢，已经深入骨髓，在生辰上没得到小姐的回应，甚至甘心以兄长的身份留在小姐身边。
“在听了陛下要给小姐赐婚之后，九王爷终于忍不住了，怕小姐会被抢走，所以放手一搏上将军府提了亲，并抢先在陛下给小姐和瞑大人赐婚之前请旨。
“现在京都都在为九王爷的这份深情所感动，到处都在谈论这件事，于是讨论的方向又变了，人们开始讨论小姐配不配得上九王爷这份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