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内的混乱，随着那群寻仇打手的溃败而渐渐平息。空气中依旧弥漫着血腥味和打翻的茶水点心的混合气味。那些被林凡放倒的打手们，有的痛苦呻吟，有的则干脆装死，生怕再惹怒这个煞星。而原本惊慌失措的茶楼伙计和少数没来得及逃跑的茶客，则躲在角落里，用惊恐而好奇的目光，偷偷打量着场中那两个对峙的男人。
“水鬼”的心中，此刻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眼前这个年轻人，不仅身手恐怖到了极点，更让他心惊的是，他竟然……提到了“信使”！
“信使”这个代号，在霍家内部，乃至与他们合作的那个神秘组织中，都是一个极其隐秘的存在！知晓者寥寥无几，而且每一个都是核心圈层的人物！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是如何得知的？！
难道……他是组织内部的人？或者……是某个与组织有合作关系的其他势力的代表？
但看他的行事风格和刚才展现出的那种近乎野蛮的强大，又不太像那些习惯了隐藏在幕后、工于心计的组织高层。
“水鬼”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条毒蛇盯上了，对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带着致命的威胁和……深不可测的意图。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打量着林凡。虽然林凡戴着鸭舌帽，刻意压低了帽檐，而且刚才的打斗让他的脸上也沾了些灰尘和血迹，但“水鬼”越看，越觉得……这张脸的轮廓……似乎有些眼熟？
等等！
“水鬼”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想起来了！
磐石资本！龙腾生物！那个“死而复生”的……林凡！！！
虽然林凡在高调回归的发布会后，又刻意保持了低调，鲜少在公众场合露面。但他的照片和视频，早已通过各种渠道传遍了海城乃至全国的商界和金融圈！作为霍家处理“特殊事务”的核心人物，“水鬼”自然也看过林凡的资料！
只是，他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出手狠辣、气息彪悍、甚至带着一丝邪气的“街头霸王”，与资料照片上那个气质沉稳、眼神深邃、运筹帷幄的“商界新贵”联系起来！
更重要的是，资料上显示，林凡虽然背景神秘，实力强大，但主要体现在商业运作和人脉关系上，并没有提及他拥有如此恐怖的个人武力！
难道……这才是他的真面目？！一个隐藏在商业巨擘光环之下的……绝世凶人？！
“水鬼”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如果眼前这个人真的是林凡，那他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毕竟，霍家之前可是和楚家站在一起，对付过磐石资本的！虽然楚家倒台后，霍老爷子立刻转变了态度，向林凡示好，但谁知道这个年轻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你是林凡？！”“水鬼”艰难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颤抖。
林凡见他终于认出了自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伸手摘下了头上的鸭舌帽，露出了那张足以让海城无数名媛淑女为之倾倒的英俊脸庞。只是此刻，这张脸上沾染的血迹和冰冷的眼神，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从修罗场走出的……魔王。
“看来，霍家的情报工作，做得还算不错。”林凡淡淡地说道，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果然是他！！！
“水鬼”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知道，今天自己恐怕是插翅难飞了！林凡既然敢在这里暴露身份，就绝不可能轻易放过自己！
“林……林先生……”“水鬼”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缓和气氛，“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刚才多谢林先生出手相助！霍家……霍家对林先生可是敬佩已久，绝无半点敌意啊！”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林凡还顾念着霍老爷子之前的“示好”，或者……对他还有利用价值，能饶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