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萦绕的力量，冰冷而强大，足以瞬间终结林煜那痛苦的挣扎。
杀了他，启动那未知的转化。
不杀，所有人同归于尽。
老管家以生命换来的安全区域，边缘的光芒正在不规则地闪烁，如同风中残烛，外界那令人窒息的威压，已经开始重新渗透。
时间，以秒计算。
秦明月的手指，微微颤抖。
不是因为恐惧。
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抗拒。
牺牲？
用一个人的死亡，去换取所谓的生机？
父亲…秦天河…那个偏执、疯狂，却将所有希望寄托于未来的男人，他留下的道路，真的是建立在这样的残忍之上吗？
她不信。
“不。”
一个字，轻微，却斩钉截铁。
秦明月抬起的指尖，那汇聚的力量，缓缓消散。
她看向林煜那双混杂着痛苦、绝望与恳求的眼睛。
“我不会杀你。”
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父亲的计划，绝不会是以牺牲任何一个‘人’为前提。”
“哪怕…你现在已经…变成了这样。”
林煜那扭曲的脸上，属于人类的意识光点剧烈地闪烁了一下，似乎充满了难以置信。
就连旁边那即将消散的夜莺，她那模糊的幽蓝轮廓，也微微波动，仿佛对这个决定感到了…讶异。
这是她诞生以来，第一次在秦明月身上，感受到一种超越了逻辑计算的…固执。
或者说…信念。
“可是…大小姐…”秦烈急促的声音响起，他手腕上的幽蓝荧光因为情绪激动而跳动不休，“不这样做…我们…”
他的话没说完。
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那些涌入脑海的，属于远古先民的记忆碎片。
那块幽蓝色的晶石。
那潜移默化中被改变的血脉。
力量…代价…引导…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有些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成型。
“或许…”秦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但眼神却异常明亮，“或许…不需要牺牲他。”
所有人的意识，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我的血…”他看向自己手腕上那稳定发光的伤口，“它能吸收黄昏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