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帐篷内弥漫着消毒水混合着尘土的淡淡气味。
应急灯投下的光线惨白，映照着姐妹几人疲惫苍白的脸庞。
秦画依旧紧紧抱着精神恍惚的秦霜，低声安抚着，眼眶红肿。
秦天羽坐在一旁，视线在昏迷的秦烈和秦明月手中的记忆存储器之间来回移动，神色复杂。
秦如烟靠着行军床的金属栏杆，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冷静的眸子里是挥之不去的忧虑。
秦明月握着那个闪烁着柔和白光的扁平金属块。
入手冰凉的触感，似乎稍稍驱散了些许她心头的空洞与迷茫。
父亲留下的…最后的信息。
这里面，会有答案吗？
会有…关于福宝的…答案吗？
“打开吧，姐。”
秦天羽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打破了帐篷内的沉寂。
秦明月看向他，又看了看秦如烟和秦画。
秦如烟轻轻点头，从随身的战术包里取出一个轻薄的便携式全息投影仪，动作熟练地连接上记忆存储器。
嗡——
柔和的白光从投影仪射出，在帐篷中央的空地上凝聚。
光影晃动，逐渐清晰。
一个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是秦天河。
并非黄昏核心中看到的那个年轻、充满偏执疯狂的版本。
也不是现实世界里那个运筹帷幄、冷酷威严的秦家家主。
影像中的秦天河，穿着简单的研究服，头发花白凌乱，眼窝深陷，脸上刻满了无法掩饰的疲惫。
他的眼神，却依旧锐利，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以及…深深的歉意。
他看着镜头，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此刻的女儿们。
“明月，如烟，画儿，霜儿…”
他的声音响起，不再是记忆中那般威严，而是带着一种罕见的温和与…叹息。
“还有天羽。”
“当你们看到这段影像时，意味着最坏的情况发生了，但也意味着…你们成功了。”
“原谅我，孩子们。”
“原谅我的隐瞒，我的计划，给你们带来的所有痛苦与危险。”
秦画的眼泪再次涌出，秦霜似乎也被父亲的声音触动，茫然的眼神有了一丝波动。
秦如烟抿紧了嘴唇，数据分析的习惯让她下意识地观察着父亲影像的每一个微表情。
秦明月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黎明工程的初衷，是为了对抗熵增，为了人类的延续。”
“但黄昏…它的本质，远比我最初设想的要复杂。”
“它并非单纯的物理现象，或者信息层面的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