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亦，动心了。
躺在茶汤里舒展开的茶叶像沉睡的女子，每一道纹路都在诉说她此生的经历。
皇后握紧茶盏，回想五年来与凌玄亦的点滴。
从凌玄亦揭开她的喜帕开始，她的心便被这位眼中略带冷漠的男子占领了。
他对她犹如民间传说的相见如宾。无论在什么场合都给足她皇后的尊荣。
她曾听过先帝不爱皇后的故事，所以她觉得凌玄亦如此待她是他的幸运。
可是，久而久之，她发现与皇帝之间有的是规矩和客气。
她曾苦恼过，好在皇帝并没有特别宠爱哪位妃子。
不管给妃嫔多少恩宠，她都能将皇帝眼里的疏离看得明明白白。
皇帝何曾为了哪个妃嫔特意控制自己的情绪？
只有慕晚晚。
皇后前脚刚走，凌玄亦便起身去了御花园。
他信步走着，目光在姹紫嫣红的鲜花穿梭。忆起慕晚晚在冷宫给菜浇水的模样。
“苏北元，若是把御花园变成菜园，以后御膳房可以节省很多银子吧？”
苏北元裂着嘴，心里却在发苦：“皇上，那宫里最开心的必然是绾嫔小主。”
……
凌玄亦盯着苏北元，这奴才越发放肆了。
像是被人点醒，提起了慕晚晚，凌玄亦便装作不在意似的主动问道：“绾嫔最近的话本子，你没买过来吗？”
“哎哟喂，皇上。您是不知道呀，这小庆子可精了。奴才问过他好几次了，绾嫔小主的《龙榻上的异域香》什么有呀？这小兔崽子说，绾嫔小主不让卖。”
“？”凌玄亦皱眉，慕晚晚爱财如命，她会不卖话本子？
“皇上，奴才猜必然是小庆子想涨价。”
苏北元这话算是说到凌玄亦心坎上了。这不是慕晚晚惯用的伎俩吗？
“继续买回来便是。”凌玄亦停下脚步想着永安宫那位装病的女人。
她，还没有答案吗？
慕晚晚没有答案，因为她迷茫了。
有时候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原主对凌玄亦的感情太强，才会让她时不时的想凌玄亦。
小庆子和苏北元一样，最近伺候主子总是战战兢兢。
苏北元隔三差五催他要话本子，慕晚晚却一点要出手的意思都没有。
“小主，珍答应几位小主谴人来问过好几次了。您画的新话本，什么时候出呢？”
“告诉她们《龙榻上的异域香》是非卖品。”画得可好了，慕晚晚就突然不想给她们看。
小庆子觉得他的脑袋愁得像大头萝卜：“小主，都开到这个球了，您还不卖呀？”
慕晚晚瞅着他伸出的手指头毫不心动：“不卖！以后都不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