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别把自己绊死啊，秦毅！”一个尖锐的声音从走廊那头传来，紧接着是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校园里。
秦毅低头快步走着，对这种日常的嘲讽早已麻木，但胸口那股烦躁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他停下脚步，伸手扶了扶滑到鼻梁上的眼镜。那副眼镜破旧得像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镜框歪斜，镜腿上还缠着几圈透明胶带，勉强维持着形状。
他转过身，毫不犹豫地竖起中指，冷冷回道：“我赌你连我伸了几根手指都数不清！”
这话像是点燃了导火索，那个男孩脸色一沉，握紧拳头，朝秦毅冲了过来。
“你这个1级废物！什么时候才能搞清楚，你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男孩双手猛地合十，掌心间亮起一团幽绿的光芒。就在他离秦毅只有几步之遥时，他大喝一声，双手向前一推，一道绿光如箭般从他手中射出，直奔秦毅而去。
秦毅根本无处可躲，光束快得让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他咬紧牙关，闭上眼，准备硬扛这一击。下一刻，光束正中他的胸口，整个人像是被巨力甩出的麻袋，狠狠撞在走廊尽头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怎么回事？”人群中有人低声问道，“这都学校最后一天了，他们还打架？”
走廊外很快围了一群看热闹的学生，嘈杂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一个女学生挤出人群，跑到墙边，似乎想确认被打的人是否没事。
尘土渐渐散去，秦毅那头略带卷曲的黑发慢慢显露出来。烟尘彻底消散后，女孩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她愣了一下，随即默默退开，像是没看见一样，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小圈子。
“哈哈，我真不敢信你居然想帮他！”
她刚回到朋友身边，就听见一阵嘲笑。
“我没看清是谁……”女孩低声辩解，脸颊微微泛红。
秦毅挣扎着爬起来，捡起掉在地上的眼镜。果不其然，镜框的铰链又断了，他干脆拿在手里，懒得再戴。
“该死，又坏了……”他低声咒骂了一句。
今天是他在学校的最后一天，他本以为能平静地度过，不再有人找麻烦。他受够了这些欺凌，但他也不是那种会低头忍气吞声的人。他见过那些选择沉默的人，他们的下场比他还惨。
他没像其他学生那样留在学校闲聊，而是拎着坏掉的眼镜径直离开。路过操场时，他瞥见同学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的笑得开怀，有的泪眼汪汪，以为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聚。可秦毅从不属于这些圈子，也不想掺和进去。反正那些小团体也不会接纳他——他是个怪胎。
回到家，他推开那扇吱吱作响的门，走进自己窄小的公寓。这地方小的可怜，仅够塞下一张单人床和一张桌子。墙上挂着一台老式电视，秦毅从不用它看节目，只是偶尔开着听听声音，免得房间显得太冷清。
这间公寓是政府发的救济房，因为他无亲无故，年仅十六岁。床上放着一个旧手提箱，里面装着他全部的家当，整齐得像是在随时准备逃离。
他走到柜子前，拉开抽屉，里面孤零零地躺着一本书。那是一本厚重的精装书，足有半公斤重。封面是淡血红色，中央印着一个上下颌骨的图案，颜色像是沼泽里的淤泥。上颌有四颗分开的尖牙，下颌两端各有一颗獠牙，底部则是五颗整齐排列的牙齿，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今天再试一次。”秦毅低声自语，把书搬到桌上。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试管，里面装着半管无色液体。
“第112次实验，盐酸。看看会怎样？”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将液体倒在书上。
“目前没反应。”他继续倒完试管里的东西，盯着书看了半天，依然毫无变化。
他拿起书，翻来覆去地检查，顺手在笔记本上记下结果。书还是那副老样子，连个划痕都没留下。
“又失败了。为什么打不开？爸妈为什么会有这东西？”